“看來上次的警告,沈先生是忘得一乾二淨了?”

厲硯修的口吻猶如來自地獄的閻王,好似再說幾句就能決定沈國強的生死。

沈明昭看著自己的爸爸被挾持,母親被打暈,氣的淚眼決堤,憤齒緊咬。

她惡狠狠地看向沈秋池,恨不得將她的臉抓花,然後再抽筋扒皮!

為什麼厲硯修那樣護著她?

為什麼她的命就那麼好!

“我真的是跟秋池在開玩笑,不信厲總您問她呀,”沈國強感覺自己的胳膊快要脫臼了,他忙把視線放在沈秋池身上,“秋池,你說句話,幫幫二叔。”

厲硯修不想聽他廢話,一雙深不見底的黑色瞳眸中,燃著熊熊烈火。

他加大力度,眼瞧著快要把沈國強的胳膊擰脫臼,沈秋池突然出現阻攔。

她拉著他的小臂,神色冷凝如霜。

“厲硯修,這是我的事情,跟你沒關係,你把他放開。”

男人心中頓時浮起不悅,淡淡用餘光掃了眼沈秋池。

她站在璀璨如晝的水晶燈下,挽盤起的青絲,有幾縷碎髮拂過她嚴峻的眉宇,瀲灩潤澤的美眸中,沒有一絲溫度,唇角線條緊繃,添起幾分凜冽。

厲硯修驟然冷笑。

跟他沒關係?

還沒有離婚呢,沈秋池就這麼迫不及待地想跟他劃清界限?

他手上的力道驀地鬆了,沈國強本就撐著勁踮著腳尖,此刻突然被釋放,重心不穩地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西服褲子“哧拉”一聲,崩了個口子。

沈明昭丟人的闔眼幾秒,接受著眾親眷嘲笑的洗禮。

“笑什麼笑!”

她喊著自家的保鏢前來幫忙,視線卻追隨在沈秋池跟厲硯修的身上。

他拉扯著她的胳膊,兩道風景線很快消失在廳口。

沈明昭因惱怒,雙腮泛起不自然的紅暈,從腳底竄上來的灼熱,好似要將她的喉管燒爛,內心深處,嫉妒更是如同野火燎原,吞噬著她的思維和理智。

死賤人!

她呼吸急促,連下嘴唇被咬破皮都沒有發覺。

這口惡氣要是發洩不出來,遲早成為沈明昭心頭的一塊病。

槍打出頭鳥,她可不能直接將自己的行為暴露。

眼下只能暫時作為軍師,給沈國強和張茜出主意,讓他們先頂著風險和壓力針對沈秋池,他們兩人若實在沒有利用價值了,她再找機會出手。

沈秋池雖然有了沈氏公司的主導權,但她還沒有正式被股東們認命為總裁。

只要趁這段時間,讓她的原形畢露,股東們自然會權衡利弊。

到時候沈國強拿回主導權,是遲早的事情。

與此同時,燈光昏暗的地下停車場。

厲硯修溫熱粗糲的大掌緊緊裹著沈秋池的腕骨,臉色陰晴圓缺地往前大步走著,隱忍著的怒火在胸口燃燒,彷彿快要破膛而出。

他邁著大步,絲毫不顧身後的女人一路小跑又謾罵。

“厲硯修你放開我!你嘶!”

沈秋池只顧著掙扎,完全沒有看腳下有處坑,崴了腳踝。

她整個人重心不穩,踉蹌著快要摔倒。

厲硯修的眼神中閃過一絲驚慌,眼疾手快地將她往懷裡帶,免遭一跤。

她的臉色剎那間變得蒼白,眉頭緊蹙,額頭上不時便滲出細密的汗珠,她想弓下腰揉揉自己的腳踝,身邊的男人卻快一步蹲下身。

“你走開!”

沈秋池痛的鑽心,聲音微弱到沒有任何說服力。

厲硯修的神情從焦急轉為自責,心中還浮起濃濃的愧疚,他不顧她的軟拳毆打,小心翼翼地將她打橫抱起,快步走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