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不得不往旁邊靠了靠的楊聞念歪過身子,在楚子航耳邊問,“她倆關係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好了?”

“他們兩個是室友。”楚子航很淡定,“諾瑪一直會把同一個國家的學生優先安排在一個宿舍裡,不然很容易因為各種信仰習俗的原因產生摩擦。”

把目光從兩個女孩身上挪開,楚子航看向楊聞念。

他的臉色仍舊有些蒼白,胳膊上青色的血管突出面板,楊聞念甚至覺得自己能聽到其中血液流淌的聲音。

因為楚子航如今的血壓依舊很高。

在六旗遊樂園那一次他過度使用了暴血,雖然強化後的血統讓他君焰威力大增,瞬間融化了十幾噸重的金屬結構,但是也讓他的血統一定程度被龍族基因汙染;之後更是直接從近百米的高空摔了下去,雖然被夏彌用‘風王之瞳’救了下來,但整個人依舊掛在了生與死的邊緣。

而他之所以能活下來,除了救治及時以外,最大的原因是沸騰的血統幫他維持住了最基本的身體機能。

可以說,他最開始躺在‘緊急隔離區’昏迷不醒的那段日子,每時每刻都處在‘暴血’的狀態下,沒有強化後的血統維持生命體徵,他也許早就死了。

所以雖然休養了接近一個月,但他至今仍然是個重症病人。今天來參加這場宴會前額外出示一份體檢單和主治醫生的同意書,再加上前獅心會成員昂熱親自出面擔保,風紀委員曼施坦因教授才勉強同意了出校審批。

沉默了一會,楚子航問,“師弟,要不要加入獅心會?”

“去年不是問過了嗎?”

“但是今年仍舊是你最合適。”楚子航說,“獅心會之所以能被學生會一直奮力追趕、差距越來越小,其實最大的原因在我。是我拖了獅心會的後腿。”

“所有人都以為我這個A+是獅心會的棟樑,有我在獅心會才能一直不被學生會超越;但其實對於這種規模的組織而言,一個強大的戰力單位是不足以決定勝負和未來的。”

“只有一個像凱撒那樣的領導者、一個像帕西諾那樣的運營者。”楚子航看著嬉戲的夏彌和蘇曉檣、以及更往外面那群沉浸在自由一日勝利中的年輕人們說,“還有一群新鮮熱情的血液,這些東西才是一個組織能夠發展壯大的根本。”

“但我不是一個合格的領導者或者運營者,我的血液……我的血液也早就不夠新鮮而熱情了。”

“甚至就連之前可以拿來撐門面的戰鬥力、都已經達到極限了。”

楊聞念靠在沙發上,聽著他的話緩緩閉上了眼睛,“人類是有極限的……

楚子航雙手疊在身前,冰涼的指尖摩擦著手背上灼熱的血管,聲音很輕,“是的,人是有極限的,我看到了我的極限。”

“而我也清楚地知道,這個極限並不足以幫助獅心會在這個風雨飄搖的時代昂首挺胸地走到最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