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哭腔,“我喝……”

不能再讓更多的人,因她而死。

她明明低了頭,明明已經屈服求饒,可慕厭雪將她的手反扣在身後,並沒有放開。門邊,知柏還在靜靜等待命令,眼前的男人隨時會失去耐心,看著慕厭雪手中半抬的粥碗,長穗控制不住的嗚咽出聲,只能緩慢朝著粥碗靠去。

碗沿抵在長穗的唇前,一時分不清是長穗自己在喝,還是慕厭雪在喂。

滾燙的白粥冒著熱氣,撒著甜膩潮溼的花碎,並不好喝。可長穗不敢停,也不敢說什麼,她只能小口小口啄嚥著,等到一碗粥喝完,她失去血色的唇已經被燙殷紅,配著滿臉淚水,看著更可憐了。

“可,可以了嗎?”不知何時,知柏已退出門外。

長穗抬起面容,殷紅的唇角留有粥痕,慕厭雪抬手替她抹去,看到長穗貝齒微露咬緊了唇瓣,似是想躲又留有顧慮。

“好乖……”慕厭雪被她怯弱的模樣取悅,盤旋在心裡的戾意終於有所下沉。

在長穗輕微的躲避下,他捏住她的下頜把人往懷中拉,低頭堵住了她的嘴巴。此時的長穗本就處於弱勢,被他緊扣入懷更是沒有招架之力,她又驚又懼,沒想到鬧到這種局面,慕厭雪竟還會親她。呼吸被掠走的失控讓她嗚咽掙扎,像是脫離湖岸的魚,炸開的鱗片只能由人來一寸寸撫平。

“別,不要……”熾熱的呼吸落在面板,被啄吻過的青紫掐痕留下火辣辣的痛感,彷彿又被扼住脖頸。

慕厭雪摟著她的後腰,用高挺的鼻樑蹭過她的鎖骨,沾染情谷欠的嗓音沙啞撩人,還有未知的危險,“不願意?”

嘴巴又麻又痛,長穗張著嘴巴喘息,思緒已經亂成了一團,她下意識搖頭,“沒有。”

因慕厭雪的親吻,長穗心中湧現大膽的念頭,想到斬情扣還未徹底變為暗紅,這就代表著慕厭雪對她還有絲縷愛意。

“我……”她輕輕開口,不太敢看慕厭雪的眼睛,“我錯了。”

她小心翼翼探尋著慕厭雪的底線,用輕軟帶著哭腔的聲音求饒,“我知道錯了,我再也不敢了……”

身旁的呼吸驟涼,聽到她毫無徵兆的屈服,慕厭雪微微坐直身體,與她拉開了距離。

感受到落到身上的視線,長穗心跳劇烈,始終不敢對上慕厭雪的眼睛。她不知道這招對他還有沒有用,總之她也不怕境遇更差,刺激到慕厭雪的底線剛好求得一死,於是她大膽喚了聲:“夫君。”

她可憐兮兮的求饒,“夫君,我以後只愛你一人,你放我……呃。”

話未說完,細嫩的脖頸再次被用力掐住。

長穗疼到皺眉,被迫仰高脖頸,眼睛圓睜間不受控制對上慕厭雪的眼睛,並非是她想象中的慾海翻湧,而是沉墜陰冷,映出她倒影的眼底,是尖銳的清醒。

“我可承不起你這聲夫君。”慕厭雪低啞的聲音不帶感情,並未被她蠱惑。

他以一種讓長穗呼吸困難、又不會窒息的力道掐著她,傾身覆面同她對視著,“我不拔你的舌頭,是還想聽你哭著求我,你真當我是捨不得嗎?”

他慕厭雪就算再下賤,就算再喜歡她,也不會在同一個陷阱裡栽倒兩次,事到如今,他若還能被長穗騙到,不妨直接遞刀子讓她剜出他的心痛快。

那些話本就是折著骨氣在說,見慕厭雪不上當,長穗也裝不下去了。痛也要張牙舞爪,她揮著未剪指甲的手想要打他,兇狠道:“我看你就是捨不得!”

“你有本事現在就殺了我!”

“你這個窩囊廢!活該被我騙被我玩弄,你根本就不敢殺我!”

“你不敢!!”

她極力做出醜惡猙獰的模樣,想要讓慕厭雪厭煩不耐,然而她得到的卻只有冷眼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