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道:“既然你想找死,我便成全你。”

慕厭雪將長穗帶去了另一間牢房。

與她先前見過的刑具牢房無異,銅牆鐵壁般的石房中掛滿恐怖刑具,他將長穗綁在了一臺厚重刑架上。

長穗不怕死,但她怕極了那些慘絕人寰的刑罰折磨,用力掙扎間,脖頸上的劍痕鮮血直冒,順著鎖骨蜿蜒流入衣襟中。

“慕厭雪!”此時的恐懼發自內心,她慘白著面容喊道:“你要幹什麼。”

“你要殺就殺,折磨我有意思嗎?”

“當然有意思。”慕厭雪極淡彎起唇角,“給你個痛快,不是太便宜你了嗎?”

說話間,有獄卒抱著一個鐵盒進來,恭敬交到了慕厭雪手中。

開啟,裡面擺放著一排細密銀針,慕厭雪從中取出一根細長如發的絲針,走到長穗面前,“聽說過遊針之刑嗎?”

這算是那本《酷刑集冊》中,最為乾淨不見血的刑罰,“這是張德庸重金尋回的妖骨刺,不融不腐通體幽寒,只需將它順著指甲插入血肉,便可順流血液遊走全身,至於它最終會停到哪裡……”

慕厭雪聲音一頓,畢竟他並未嘗試過。

對上長穗失了血色的面容,他輕輕笑了聲:“我們試試便知。”

說著,他抓住了長穗的手,正是被劍刃劃傷的那隻。

“不要……”長穗努力地將手指蜷縮起來,並未凝固的傷口再次被擠出鮮血,隨著她攥緊的動作滴滴答答往下落,弄髒了慕厭雪的衣袖。

刑架上綁有沉重鎖鏈,因長穗的掙扎,不時發出叮叮響動。

因為恐懼,淚水重新漫上眼眶,她哽咽喊出慕厭雪的名字,卻也只是喊他的名字,一聲又一聲:“慕厭雪……”

慕厭雪等了一瞬,並未等到她後面的哀求,於是只微微用力,便掰開長穗傷痕斑駁的掌心,用力攥在了自己的手中。

“慕厭雪……”長穗哭紅了眼睛,恐懼下,她的全身都在發抖,再也沒有先前的驕傲。

似乎知曉他不會心軟,也似乎知道她的求饒無濟於事,她以逃避的姿態閉上了眼睛,只低弱問了一句:“你一定……要這麼對我嗎?”

她的心,好像有一點點痛了。

這是不應該的。

細長的骨刺抵在了她的指縫,慕厭雪垂眸盯著她掌心的傷,給了她無情宣判,“還有什麼話想說?”

還有什麼話,想要對他說。

只給她一次機會。

長穗的眼睫緊閉到發顫,整張臉溼痕漉漉是絕望後的平靜,她再次喊:“慕厭雪。”

慕厭雪輕輕嗯了聲。

他聽到她說:“你最好能扎死我。”

隨著這聲挑釁落下,骨刺插入了她的指縫中,長穗發出細碎的悶哼,用力咬住了唇瓣。

她閉著眼睛,便看不到慕厭雪捏著骨刺的青白手指,已經用力到微顫,她更不會看到,隨著骨刺的沒入,慕厭雪的表情越來越靜,靜如無波深潭。

不知是不是疼到出現了幻覺,長穗好似聽到慕厭雪喊了她的名字,他低啞著聲音道:“或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