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歲!她怎麼會去勾引男人!她被糟蹋了,你們竟然說是她的錯!她有什麼錯!”

“你這老東西!明明你女兒勾搭上了李堯,你血口噴人,說李涵做什麼!李涵一個讀書人,看得上你家那個乳臭未乾的黃毛丫頭嗎?也不看看她的德行!”

屋裡頭兩個人聽到了,一時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他們為什麼又說起李堯來,跟李堯又有什麼關係。”

“愛媛……對王嬸說她被李涵欺負了,王嬸去他們家要說法,李堯卻說,他跟愛媛好上了,是愛媛自己樂意的。”

“啊。”寶珠明瞭,“那傻子被他兄長推出來擋搶呢。”

“嗯。”李摯抿了抿嘴,“李慶便說要愛媛嫁給李堯,成全一雙小兒女。”

“李堯是個傻子,愛媛還被他兄長欺辱,一定不願意。”

“所以她上吊了。”

寶珠仔細看著李摯的臉,她發覺李摯在提起愛媛時,語氣中帶著沉重。

她用她那顆總是不靈泛的腦袋回憶起來。

李慶上京求李摯修繕祠堂後,發生了什麼?寶珠記得不是很清楚,但好像那一年後,還有幾次老家來人向李摯問安。

但卻已經不是李摯的堂伯父李慶一家了。

不知道上一世的李摯是不是做了什麼,寶珠惆悵地想著。

但她很快又否定了這個想法,李摯是個好心腸的人,也是個好官,他能做什麼。

總之,這一番交談後,寶珠理清楚了,李慶是一個很壞的凡人,他的長子死了,眼見堂侄李摯卻活得好好的,前途大好,他嫉恨之下,被能蠱惑人心的樹蠅迷了心智,慫恿張玉娘用自身性命為注給李摯下惡咒。

陰差陽錯之下,惡咒被寶珠解了,他們反到被惡咒反噬。

至於這老槐樹為何會變成邪物、長出樹蠅,又是因為他們家幾年前對愛媛做下的惡。

惡長出了果,果毒死了種果之人。

凡人的心,深似海,寶珠以為她弄懂了一些,卻總有更深的東西讓她看不明白。

“毒婦竟然還有臉回話!”

“這老東西……”

外頭的叫罵聲又高亢起來,正在沉思中的寶珠被驚醒,她支起身子看了一眼,驚訝道:“哎呀,他們好似要對王嬸動手呢,真是不明是非!”

李摯也回過神來,眼見異人寺幾乎控制不止人群,他叮囑了寶珠幾句,轉身要走,卻又折返回來。

寶珠眼見著李摯靠近自己,俯下身,她的心胡亂跳動起來。

她閉上了眼睛。

而李摯只是伸手將她身上滑落的被子提了提。

睜開眼時,李摯已經離開了裡屋。

寶珠伸手按住胸膛,面無表情地看著斑駁的牆面,默默在心裡嘆了口氣。

李摯穿過人群,找到抱著手臂一臉津津有味看熱鬧的張天師。

“張天師,在下李摯,庚丑年的秀才,李慶堂侄。”李摯開門見山道,“王嬸與李慶一家的官司,恐怕不是異人寺的重點,李涵腹中惡咒從何而來?樹蠅是否根除?這些都要與王嬸對質,您看?”

庚丑年,也就是六年前,那時候李摯才多大?

張天師在心中暗自謀算,嘴上啊了一聲,給面子道:“好像是這麼回事啊。”

說著,他格外認真地看了一眼李摯,笑道:“李公子,你以後肯定是個人物啊。”

也不待李摯回答,張天師指揮著異人寺的壯漢鑽進了人群中,將王嬸從村民手中搶了出來,他自己扯著嗓子大喊道:“邪物還未淨除,爾等快些回家去,別在這兒鬧,打攪異人寺幹活!”

一邊喊一邊趕鴨子似的揮手,加上壯漢們凶神惡煞地開始推搡,原本鬧得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