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倒是想開口,但每每她還沒開口,晉陽便已經先往後退了兩步。

這下好了,這口是開不了了。

好不容易等著裡頭官家傳喚了,苗喜自覺擋住竹石的視線,然後宮人開了殿門,帶著漱口的器具進內,晉陽領頭進內侍奉。

一頓宵夜完,官家是真吃出了一身汗,他喝了一盞涼茶,拿起涼茶時又忍不住瞪了霍清荷一眼。

霍清荷無辜一笑,漱口之後才道:“吃飽喝足。嬪妾送陛下吧。”

她的笑看著有些勉強。

裴元徽又喝了一口涼茶,他接過晉陽遞來的帕子擦了擦,然後抬手按了按霍清荷的肩膀。

“夜裡你來回走動也不便,今夜就歇在福寧殿,明日朕早朝下了,陪朕用早膳。朕讓檀奴陪著你。”

這算是官家的一點兒補償。

霍清荷默了兩秒,不過還是站起身:“那,明日嬪妾等著陛下回來。陛下別受累了。”

她笑的乖巧,也仍舊看得人心疼。

霍清荷還是送了官家到殿門口,瞧著御駕遠去了才慢悠悠地回頭。

“天冷了,娘子仔細吹了風。”有小宮女拿了披風搭在霍清荷身上。

這會兒就只有御前的宮女侍候霍清荷。

披風一搭到身上,霍清荷便感覺到熱了。

是官家的披風,一搭到人身上,那重量可真是不輕呢。

才九月裡的天,霍清荷不覺得冷,又才吃了熱乎的雞絲麵,渾身都熱了起來。

霍清荷沒說什麼,回了殿裡才解下披風。

獨自宿在福寧殿,還是挺稀奇的,霍清荷還陪著檀奴玩了一陣,瞧著時候差不多了,然後便安置了。

她其實吃雞絲麵的時候便有些困了。

……

鍾粹宮裡,官家遲遲未到,曹善璐等的也有些睏倦了,哈欠都打了好幾個。

好不容易官家來了,她正託著獨自起身準備去迎接,就聽竹停說,官家去偏殿沐浴了,已經叫太醫來瞧了,晚些官家就來。

曹善璐便又小心地扶著腰坐下,她搶著問:“那福寧殿小霍呢?”

竹石在邊上也看得緊張:“奴婢離開福寧殿時候霍美人還在福寧殿呢,聽著御前的意思,似乎是要霍美人留宿御前的。官家還是給了霍美人面子的。”

曹善璐聞聲不屑地撇了撇嘴:“小霍的面子算什麼?官家來的這麼晚,指不定她在官家面前說了多少壞話。”

可是……是娘子先去福寧殿截胡的啊……

不過這話竹石是不敢開口的。

“娘子,霍美人那裡也就罷了。只是您如今又不能侍奉,只怕是要便宜了東配殿裡謝貴人了。”

“她也配。”曹善璐哼了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