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清音的腿傷說重不重,說輕不輕。

看少年可憐巴巴地站在床前,慕容清音冷笑:“藥拿過來,本王給你上藥。”

小混蛋!

慕容清音看著少年後背沁著血色的衣服,眼底泛著寒霜。

這小兔崽子到底是為了救自己才受的傷。

何況孩子還小,只是耍耍性子,還能真的不管他嗎?

容易忙將手中的藥遞給慕容清音,剛剛還淚汪汪地,如今立刻變得眉開眼笑。

“我就知道小皇叔最好了,小皇叔肯定捨不得我傷著沒人管。”

少年眼中的淚花一息收斂,彷彿方才紅了眼眶的不是他。

慕容清音撐著身子坐起來,無可奈何地準備給少年上藥:“把上衣脫了,難道讓本王隔著衣服給你塗藥?”

少年笑嘻嘻地脫了上衣,露出後背。

少年的後背上還帶著未退的細微血痂。

如今多了五道血肉外翻的傷口,鮮血淋漓,看著觸目驚心。

慕容清音的臉難得的紅了,不讓自己去看少年背上那些痕跡,而把目光專注在那五道深深的傷口上。

棕熊那一爪子結結實實拍在少年背上。

少年的肩胛處,甚至能看到染血的白骨。

慕容清音的手有些發抖。

若不是容易第一時間把他撲倒在馬背上,棕熊那一掌,可能會直接拍掉他的腦袋。

這傻小子,當真不要命了。

慕容清音上藥的動作忍不住加重。

少年哀嚎一聲:“小皇叔,好痛,你輕點!”

小皇叔是在給他上藥還是虐待他,怎麼下手這麼重!

慕容清音回過神,冷哼一聲:“讓你逞能,下次記著,看到危險離得遠遠地,不要靠近!”

他一面嫌棄,手上的動作還是放輕了,唯恐再弄疼小傢伙兒。

容易哭唧唧的:“小皇叔,我是為誰受這麼重傷的,您還有沒有點兒良心。”

他都受傷了,不能再吃虧,必須讓小皇叔感到內疚!

就算不能把小皇叔拐到手,也得讓他內疚,讓他心疼!

容易理直氣壯地想。

慕容清音狠狠一棉球戳進他的傷口中。

少年再次疼的哀嚎出聲。

“容易,收起你的小算盤。本王還沒找你算賬,你別蹬鼻子上臉啊。”慕容清音冷哼。

說的好像他沒救這小兔崽子一樣。

他的腿還不是為了救這小崽子,被棕熊踩斷的!

媽的,縱然是一身傷,他從山坡滾下來的時候都在護著這小崽子,他說什麼了嗎?

想靠這個拿捏他?做夢去吧!

他慕容清音又不是什麼好人!

他可以自己領情,但是小崽子別想憑這個討人情。

哼。

容易乖乖收聲。

嗚,小皇叔太可怕了,他惹不起。

慕容清音的腿不宜移動,太醫建議他至少在行宮修養半月再回京。

於是苦了檮杌,每日快馬往返於行宮和皇宮之間,將奏章來回傳遞。

至於說為什麼是檮杌?

別問,問就是這人太蠢,慕容清音怕將他留在身邊會蠢死。

眼不見心不煩,趕出去清淨。

然而一連看了幾日摺子,青年王爺好看的眉頭越皺越緊,眼看著有擰成一座山峰的趨勢。

看到第五日,慕容清音終於忍不下去了,手中的摺子一扔,眉眼冷的能凍死人。

在外習武回來的容易笑嘻嘻地進殿,對上小皇叔一張豔若桃李的笑顏,嚇得險些直接跪下。

“小,小皇叔,您有什麼事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