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更擔心的是女孩那個愚蠢可笑的計劃。

對其他人示好,這種事從現在起他都不會再允許發生。

哪怕他知道胡安娜並不是單純的出自喜歡這種感情。

狡猾的紅髮女孩十指在黑白琴鍵上起舞,靈動的樂符並未因為這段時間的荒蕪而顯得生疏,流暢悠揚的琴音就像在撥弄毛線球的貓咪,它正眨著那雙綠眼睛在書櫃上跑動。

“《小貓賦格》。”

“據說是斯卡拉蒂養的貓被狗追逐時,貓咪跳到了琴鍵上,在上面奔跑時踩出的鋼琴曲。”

“那那隻狗抓住貓了嗎?”聽著我的科普被逗樂了的達米安唇角的笑意越發明顯,他的綠眼睛在橘黃色的燈光下亮的驚人,撿起我不知道什麼時候掉到地上的腰帶心情不錯地問我。

“大概抓到了吧。”被超綱考題難倒的我苦惱地皺了下眉,想從他手裡拽回鬆掉的繫帶,達米安沒有鬆手,我和他互有往來地拉拽了幾個回合,發現這個人還能用另一隻手悠閒地打個哈欠。

一時之間怒從心起,我將毛呢外套直接脫了下來,被驚到的達米安指著我半晌沒有說出話。

直到看見我裡面穿著的整套外穿加絨睡衣。

“難怪今天看起來整個人粗了一圈。”他又變回了那個讓人火大的小混蛋。

事情到了這個地步, 我也沒辦法留達米安繼續在這裡了。他被我拿著那捧玫瑰花打了出去。

“真是沒有一點作為主人的基本禮儀。”達米安承認自己剛才有故意的成分在,他就像真的只是個十一二歲的男孩,在喜歡的女孩子面前總會以惹怒對方為樂。

看著臉上完全只有氣惱的紅髮姑娘, 知道她已經沒有多餘的情緒來感傷些別的東西, 黑髮的韋恩之子放下了遮在面前的披風。

這個瘋姑娘完全是對著他的臉揮過來的。

達米安在多米諾面具下的綠眼睛裡是目的得逞的得意,他發出了快活的笑聲,在跳出陽臺的時候回頭瞧著扶著欄杆想要翻出來的女孩。

“生日快樂,朱厄尼塔。”

不請自來的小混蛋消失在了黑夜裡。我看著手裡凌亂的花枝,火紅的玫瑰花瓣灑了一路,從鋼琴到陽臺,室內就像被人為的鋪出了一條夢幻的小徑。

也沒有多餘的力氣來思考萊克斯飽有深意的贈禮了。

胡安娜,那個以此為名, 一生被騙的卡斯蒂利亞女王,究竟是不是來自父親的惡意預言詛咒。

“這個時候還不睡,是在等我們回來?”康納曲指敲了下我的腦袋,他看著我髮間鬆垮的冠飾露出了個讚美的眼神,“很漂亮, 我已經想的出你在宴會上有多美麗了, 妹妹。”

看得出確實是一脈相承的審美, 我在有些冰冷的觸感下縮了下脖子,沒有告訴他這件禮物是誰送的, 倒是才把樅樹放在外面的克拉克神情古怪,“的確很漂亮,但是我覺得已經要睡覺了, 還是摘下來比較好。”

“?”我順著他的目光看到了手裡還捏著的玫瑰, 這是之前和達米安的打鬧之後, 堅強存活下來的幾支。

心裡瀰漫著奇怪的羞惱, 不自然的將還算完整的玫瑰花扔到了桌子上,他剛才在聽著我這裡,知道剛才誰來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