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面龐,卻是明悟她已看過太多生死愛恨乃至於善惡,明白了她的態度,於是俯身抽出塞在男人口中的手帕來,順帶抽出了些紙屑,在綁走他時沒準備得太齊全,只好拿桌上的報紙塞進去,然後再塞手帕徹底堵住聲音。

對髒了的東西隨手丟下,森村並不準備聽對方說太多的話,即使他狠辣而含糊地嚷道:“高瀨會究竟想要什麼?!放過我,我把錢不是全都給出去了嗎?”

“——為什麼!為什麼還要來找我!!”

“啊,”森村沒什麼意義地發出聲音,他已經從手下的手裡接過來白手套戴上,然後從後腰處拔出一把槍來,“抱歉,我無法回答你的問題。”

他的眉眼平靜十分,原本平凡的面容在此刻添上了什麼刻意的、古怪的味道。

隨著就在腦袋上方的槍支的保險被開啟,地上的男人越發驚恐慌亂,意識到自己今天極有可能死在他手上,口不擇言地嚷道:“那你是個什麼樣的怪物啊!我知道有人和我有舊怨,但你不能這麼對我!我已經、我已經什麼都給出了,還填不滿你們的胃口嗎?”

“她、那她是誰?是你的小情人嗎?你也不過……唔!”

不太想聽將死之人說話,倦怠感再一次添上他的眉眼,森村拎起男人,讓他的下巴磕在廢棄石料上,然後再蹲下身來慢慢調整,捏著男人的下巴直接用力地拉扯脫臼,於是就再也不能發出聲音,狠狠地按著他的後腦勺,讓那一口保養得挺好的牙齒咬在石料有那麼點缺口的稜上。

原本是要狠踹一腳的,但他今日的衣著乃至鞋底都不能弄髒,忽然又想起了什麼似的,彎下腰去在男人耳邊說了什麼,看他突然再度陷入瘋狂之中,扭曲著身體發出痛苦至極的嘶吼,森村臉上沒什麼表情地後退幾步,間隔得夠遠了這才開槍。

血色蔓延開來,森村走過去確認了人已死去,這才向車的位置走過去,順便招呼另一邊百無聊賴到蹲地上當蘑菇的孩子,“該走了,時間不早了。”

他身上有些硝煙味,在上車前站在風口處仔細地撣了撣,但殘餘的一點沒什麼辦法了,櫻子已經自己開門坐上車,他坐進來就把槍扔去了前排副駕駛座上。

森村輕籲出一口氣,望著櫻子時,那份溫和再度回到臉上,他脫掉了手套,手掌落在了櫻子的頭上,帶著笑地道:“這幾天是誰給你梳的發呢?”

在這裡的名為森村的男人只是個倒黴蛋,從前殺人是報復之舉,而如今的話……那隻能算作是一條途徑,在懷抱著期冀還沒有與櫻子再見時,他可以麻木自己的內心,可現在他已找回了她,就有些抑制不住宣告、宣示,她已擁有他了,擁有一位門徒,擁有他全部僅剩的愛意。

“我愛你,你是我視若珍寶的……”

“年幼的小女兒。”

棕色的眼眸裡蘊藏了數之不盡的溫柔愛意,甚至於溢位到眼尾,讓延伸出去的褶子都溼潤,森村並不期待櫻子的回應,他只是想這樣表達而已,表達出就可以了,而他年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