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

然後又說櫻子,“我是保鏢嗎?我是,但不是你的保姆。”這時候的語氣就十分坦然輕飄飄,彷彿絲毫不記得之前是誰說過別喊他是‘保鏢先生’,老媽子拿來自我調侃可以,但是被別人說,尤其是在兩個小孩子間傳來傳去絕對不行。

“簡直是兩個討債鬼。”禪院甚爾深深地嘆了口氣,覺得太陽穴都疼了起來,他就沒怎麼照顧過孩子,反正櫻子安靜地不說話,只瞅人,他衝禪院惠抬了抬下巴,還是之前那句問話:“說,你怎麼現在還沒回去。”

年幼稚氣的男童臉上一絲表情都沒有,平淡地說道:“家裡沒有菜了,明天食物全部告罄,”他說著思考了下,繼續補充,但語氣變得有一絲嘲諷,“只能喝風。”

禪院甚爾挑了挑眉,歪著頭看自家兒子,做出一個古怪懷疑的表情,畢竟他手裡空空如也,可什麼都沒有,但是他崽一板一眼地說道:“商場裡出了命案,封閉了。”

說這話的時候禪院惠臉上閃過懊惱和氣悶,包子臉都有些鼓起來了,如果早一點去的話,可能就不會那麼恰巧地碰上這件事,現在回家去就真的什麼都沒有,只能在街邊隨便買點兒食物,飽一頓算一頓,只等他家裡完全不靠譜的大人浪回來了丟一次錢。

……想到了這裡禪院惠扭過頭看禪院甚爾,“家裡也要沒錢了。”

然後他開始對著大人背近期花銷,每一項都是必不可少的開支,基本沒有浪費,禪院甚爾聽著,隱約感覺滿滿嘲諷感,尤其懷裡除了兒子還有個老闆的大寶貝兒,莫名一對比就慘烈了起來,一邊是沒娘爹不愛,一邊還不是她爹的人勞心勞力恨不能當眼珠子疼。

禪院甚爾陷入沉思,他對兒子真的很差很壞嗎?這不是每回錢都給到位了?肯定不是他的過錯,是他沒錢沒法和錢多到到處撒的老闆比。

這麼想立時心情就平復了,嘴角下撇的弧度也拉平,那頭禪院惠看了他一眼,又垂下眼去,他知道他名義上的父親根本不在意這些事情,養孩子都是維持日常開銷的錢給夠就行,自己十天半月不回家,在街上見到大多時候都當做了不認識,偶爾一點零花被他仔細地存起來,結果聽了禪院甚爾說沒錢的話給過一兩次,之後他只默默存錢,再也不告訴大人了。

黑髮有著一雙墨綠色眼眸的男童沒一會兒又再抬頭,小心打量對面同樣坐在大人手臂上的女孩兒,她比他大許多,但年紀也不大,安靜到存在感很低,像是融化在了夜色下的燈光裡,臉上沒有什麼表情,不怎麼愛笑。

他對上了那雙眼,漂亮清透的櫻粉色眼眸裡彷彿可以流淌出水流,就如神龕裡的神佛雕塑,不知事得明明白白,沒有憂愁和煩惱,扒住了禪院甚爾的衣服,一點也不害怕這個看似兇惡狠厲的男人,等注意到了他在看她,就也望著他不動了,偶爾才輕忽地眨眼。

不明白是什麼意思的禪院惠試探地歪頭,對面的女孩兒也歪頭,她比他高出許多,是俯視的姿態,但是兩個人都不說話,好一會兒櫻子眼尾略彎,很莫名地收回視線,趴在禪院甚爾肩上,他還在發呆思考,然而坐著的胳膊陡然一抖,差點讓他摔了下去,“喂!”

奶聲奶氣的叫喚一點威懾力都沒有,反正禪院甚爾裝模作樣地斜眼看他,還露出一個溫和無辜的笑,“惠怎麼能不坐穩呢?還不抱住爸爸嗎,你看,剛剛就差點很不小心地摔下去呢~”

禪院甚爾的職業在很多時候都固定在‘小白臉’這一地位上,雖然是健康的古銅色面板,長相也並不溫和惹人憐愛,但是總有許多女性抑制不住愛意氾濫,會將一個全然不知底細、沒錢只有臉能看的男人帶回去,雖說如此他在賺到錢後也會回報,但已經輾轉寄宿過了許多女人家裡。

總之,他演戲的功力是絲毫不差,氣得禪院惠臉頰鼓鼓,可是隨之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