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鴿子倒是無所謂的,可是他知道,鄧長農他們必然不會離開常輝,這三個孩子在為自己的靈魂贖罪。

就連這十五天的梨花館表演,那也是,他寫了假釋單子,他們才出的老三巷。

恩?其實……好像也不是不可以麼!

江鴿子想到什麼,他眼睛忽然就一亮,對呀!去金宮,給皇帝表演,應該出場費不會少吧?

見天的找他貫的上交,搞得他跟周扒皮一樣的日子,他也早就厭惡了。

想到這兒,他低頭問俞東池道:「我說,給你家演出,那啥……給多錢兒?」

俞東池面色一窘,心裡一切感動頓時全飛。

江鴿子總有,把自己從天堂揣進垃圾堆裡的能力。

可咋辦呢?金宮有個死要錢?這個也不差啊!

他跟母親是什麼氣運,一人一個也算是齊全了!

微微嘆息一聲,俞東池無奈,最後只好伸出手,猶豫的伸出五個指頭。

江鴿子利落的伸出手掌,與他拍打了一下說到:「五萬貫成交!先錢後人!」

這下,那幾個小崽子外債全清,還能發筆大財兒。

搞藝術真是好啊!

來錢兒這麼快!以後誰說老三巷不藝術,他不打爛他滿口牙,就不算完的!

那麼這筆錢兒,他就給他們在老三巷置業吧!

以後,他們奉養薛班主,也不怕衣食不濟了……

江鴿子心裡美滋滋的想著。

卻沒看到,他身邊的俞東池卻天打五雷轟般的又傻了。

俞東池其實是想說,按照一貫的常例,一切美好的東西奉給陛下,是天經地義的,不光本朝,歷朝歷代都是這樣!

主要是這個名聲,不管是多麼大的藝術家,只要有給皇室開特別專場的資歷,是早晚入九的。

都是巴不得給皇室演出的,怎麼會要錢呢?

雖然一般演出完,皇室那邊會有封賞,可就是皇室給個蝦醬瓶子,那也得是一種榮耀啊!

最後至多是宗室局給包銷路費食宿,五十貫最多了,他連五十一貫的價碼都沒聽過。

給吾皇表演是榮耀懂不懂?!

俞東池好半天才找到了自己的意志,他側頭看看笑眯眯的江鴿子,見他高興,就在心裡說:「好吧,肯定不懂!那……這個錢兒,我……我出吧!」

萬萬想不到,他老李家聽了八百年免費演出,竟然開始買門票了?

俞東池無奈的看著自己收不回來的巴掌。

而他的狗腿子周松淳,則坐在一邊,神色麻木的在心裡腹誹:「瞧瞧,又是這樣,又是這樣!果然又是這樣了!殿下算是被吃定了,他沒救了……我就……我就看著吧!反正也不是我掏錢。」

鄧長農他們一人一曲,一共表演了三次,九曲,最後謝幕的時候,十號館已經人滿為患。

等他們連續謝幕三次,觀眾實在太熱情,曲目不夠,瞎咧咧來湊,這就又一起唱了一支《孟曉靜還錢》,才在一眾評委的目瞪口呆,猶如吃了大便一般的愕然表情當中,飄然離開……

沒錯,咱們三巷大鼓的表演者,就是這麼有個性。

當十號廳屬於老三巷的吆喝聲再次響起,這些人才發現,哎?這是哪兒?

哎?這地方不錯啊,有吃有喝,還有玩的,還能看到一些老記憶,老規矩,還有老的手藝人為自己貼心服務?

真挺好!人們便這樣都留了下來,開始四處參觀起來。

最有意思的,十號館的最後一間展館。這座展廳就像走時間迴廊一般,它將攝影師從幼年到成年,到步入真正的藝術世界這一路,藉由攝影者的心靈以及眼睛,伴隨他的成長,大家一起看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