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說鄧茨對於神經受損這件事情究竟有沒有概念,大概是沒有的。

畢竟他自己就是個神經受損的神經病。

但要說他完全不擔心安德森的狀態那也是錯誤的,畢竟他已經在威脅著負責蟲了。

真是活爹,誰能活得過你啊。

負責蟲在心中小聲叨叨著,對於鄧茨這種時不時就拿他的蟲命來威脅他的這種行為表示堅決的唾棄!

鄧茨的臉突然轉過來看著他,他的面上依舊還是自然的諂媚的笑容。

內心偷偷吐槽這種事情就讓自己深埋在心底吧!被這個活爹知道了自己是肯定不會有好下場的!

也同時竊喜於沙維爾議員跟自己說的糊弄這個活爹的方法,這種方法以後要直接在研究院之中發揚光大好嗎。

“他還要多久才能醒來?”

“閣下,這個我們也不是太清楚,根據安德森閣下現在的狀況來說,能不能醒過來……都是個難事。”

大概是負責蟲的聲音過於真誠,鄧茨沒有說些什麼,只是將自己的聯絡方式冷酷地留了下來。

“要是出了什麼事情的話可以直接跟我聯絡。”

又看了安德森幾眼,轉身就走了。

負責蟲之前就聽說過安德森閣下和鄧茨閣下目前關係正好著的言論,沒想到真的見了面之後鄧茨的表現居然如此的冷漠。

反而是沙維爾議員,和網上那些抹黑他的言論裡面說的完全不一樣嘛。

而且議員和安德森閣下的關係好像也沒有那麼糟,現在這種危急關頭都能夠跑回來看望閣下。

這真的是真愛吧。

可惜這種事情涉及機密,他是一句都說不出去。

他恨啊,自己偏偏生得這一副八卦的心,自己偏偏在這個充滿機密的地方工作。

簡直是新世紀十大酷刑之一,甚至可以列為榜首的那種!

鄧茨的離去過於倉促不僅僅是研究員沒有想到的,也是沙維爾沒有想到的。

他隱藏在暗處的身影緩緩走到燈光下,跟負責蟲點了點頭,對方馬上就離開了。

偌大的房間裡面再次剩下他和安德森兩隻蟲。

安德森的精神力是能夠和他產生一定共鳴的,這是上次他受了重傷在營養艙之中能夠感受到的。

在今天,他站在安德森身邊的時候再次感受到了這種共鳴帶來的感覺。

他就這麼被安德森牽引著,一點都沒有抗拒地被安德森強大的精神力拉到了一個他完全陌生的地方去。

他知道這是安德森的記憶,但是他從小就待在安德森的身邊,為什麼從來都沒有見到過這些東西呢?

周圍實在是過於陌生的東西讓他產生了一點兒恐慌。

這種環境看起來實在不像是星際之中的東西,莫非小安是碰到了另外什麼精神文明嗎?

小安是被困在這裡面嗎?

可面前的場景又實在是過於真實,為了找到現在的小安在什麼地方,他只能不停地向前走著。

直到大路的盡頭,是一間看起來十分公式化的房子。

一點都不老舊,但也沒什麼生命力。

總而言之,不像是正經蟲住的地方,像是他們的宿舍一樣。

格式化,冷漠。

小安會在裡面嗎?

他開啟門,裡面什麼蟲都沒有。

剛剛他在大街上看到的那些也跟他認識的蟲完全不一樣,他們實在是太矮小了,矮小就算了,還是那麼的細胳膊細腿。

脆弱得好像自己一動手就會死掉一樣。

原本他是想要退出這個房間的,可進入房間之後熟悉的,讓他安心的味道一陣陣的攻擊著他的神經,讓他一點點放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