取出了一個花名冊,悲慼道:“此戰巡司守軍死傷三千餘人,還能一戰的不足兩千。”

紅雁雙眸之中閃過一絲傷痛。

只是卻很快的隱藏了下去,她點了點頭:“死去之人的屍骨,有多少帶回來的?”

守將搖頭:“都在關外,帶回來的只有百餘人。”

紅雁深吸了一口氣:“知道了,都送至骨山下葬吧。”

“是!”守將神色如毅,轉身退了下去。

這時,又一巡司慌亂跑上了城頭。

“報!”

紅雁看去,皺起了眉頭:“不是讓你去帶城中百姓撤離了嗎?”

那巡司張了張嘴,羞愧的低下了頭去。

“大人,城中的百姓都不願離去。他們說...他們說......”

似乎有難以開口之言,讓這巡司心中酸楚。

“說!”紅雁呵斥。

巡司終於說道:“百姓們都說,妖魔海巡司守了他們太久,如今若是巡司守軍再守不住,他們也沒有離去的道理。”

“若是守軍死盡,他們也可守邊關...一刻......”

紅雁一顫,似有所感起身到了城牆沿,朝著城內的方向看去。

只見城中依舊戶戶生煙,似如往常一樣。

無人願撤離妖魔海。

青山走到了紅雁的身旁,往裡看去,心中泛起漣漪,一陣酥麻。

城中街頭有人轉頭看向了關城之上的守軍,笑著揮了揮手。

紅雁雙眼泛起霞光,似與紅衣相映。

她張了張嘴,怒罵道:“愚蠢。”

蘇木開心了起來:

“我去買酒!”

城中百姓未曾撤離,說明還有酒買。

紅雁也不曾言語,只是撇過了頭去。

......

雲海遮月,夜幕如墨。

城樓寶頂之上,風吹四位少年,捲起了雲絲霧湧。

四位來自四座支天柱上的少年飲酒共歡,似在與悲言悅。

妖魔海的這一場大變,結果會如何。

誰又能知道?

如今共坐的四人,明日還能剩下幾人。

又有誰能知道?

不過是大戰之前的歡歌罷了。

青山似也被蘇木的灑脫所感染,放下了心中的憂思,開懷暢飲了起來。

有酒無餚,便少不了吹噓。

“不是我吹...”蘇木興致勃勃,“我師尊當年要來妖魔海鎮守天神柱的時候,我是舉雙手贊成的。”

“我在宗門無敵手,只能對敵來歷練了。”

紅雁飲酒撇嘴,“不是因為你和你師尊在宗門被嫌棄天天惹禍,被宗門趕出去了,只能來妖魔海嗎?”

當然這是玩笑之語,天下何處不落足,若無收關之心,誰會來妖魔海。

苑晚點頭:“對。”

她不善言辭,附和起來最容易了。

蘇木擺手:“胡言亂語。”

他又看向了青山,好奇地問道:“你為何還要待在妖魔海?妖魔海此番大變,為何還不離去?”

青山回望,豪氣萬分的開口:“我自然是想要做一做撐傘人,守一守這天下。”

紅雁翻白眼:“胡言亂語,你就是想多賺死人的銀子。”

送靈堂,便是做死人買賣的。

蘇木也是狐疑的點頭:“胡言亂語。”

苑晚看向了青山的雙眸,言簡意賅:

“不對!”

只是她說的不對,不知是指青山,還是紅雁與蘇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