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姿態終於徹底激怒了弗恩,他給自己灌下一大口酒,然後憤怒地朝瑟拉娜擲出手裡的酒瓶,在變成酒鬼之前,他也曾是一名優秀的魔法師,玻璃瓶就像勁弩一樣射向瑟拉娜的身體,她只來得及看清一道暗紅色的弧光,可下一刻,那隻酒瓶卻在她的身前破碎,一面金色的屏障替她擋下了這一擊,甚至沒有絲毫動搖。

瑟拉娜終於鬆了口氣,主教給她的信物有用,那麼或許它真的如主教所說的那樣強大,於是她的顫抖逐漸平息,而弗恩卻越發怒不可遏:

“你你敢!”

在擋下一次攻擊以後,那面金色的屏障逐漸消失,於是弗恩看清了瑟拉娜臉上的譏諷,他沉重地喘息著,嘗試著站起來,但直到第三次才成功,即便如此,他依然對自己的權威滿懷信心,氣勢洶洶地怒吼:

“那是什麼?放下把它給我!然後跪下!”

瑟拉娜笑了一聲,她冷漠又略帶怨恨地回答:“如果下次你還想說話,就不要喝酒,我可聽不見醉漢的話。”

她的話讓弗恩氣得滿臉通紅,他不得不扶著椅背才沒讓自己摔倒,他又嘗試了兩次,但最終也沒能說出哪怕一個完整的單詞,正當瑟拉娜盡情欣賞著這男人的醜態時,他突然抬起了手。

即使酩酊大醉,他依舊以最快的速度勾勒出一個簡單的魔法,火焰無情地撲向瑟拉娜,但那面金色的屏障如約出現,在最後關頭替她擋下了所有火焰,甚至沒有讓她感到熱,只有燃燒的門框和地毯在提醒她,那些火焰絕不是幻覺。

弗恩驚呆了,他不可置信地看著燃燒的傢俱,以及站在它們中間毫髮無傷的瑟拉娜,他無法理解眼前究竟發生了什麼,他又抬起手,但就在他還想施法的時候,瑟拉娜已經優雅地邁開步伐,走向了樓梯。

弗恩最終放下了手,因為樓梯的價值是個令人肉疼的數字,即使在意識不清的時候,他也沒辦法輕易將它毀壞,只能憤怒地咆哮:

“你想幹什麼?這是我的家!滾出去!”

留給他的只有一聲冷笑,瑟拉娜的身影最後消失在二樓,她沒有返回主臥,早在很久以前,她就對弗恩不抱希望,這個男人總是在喝醉時拳腳相加,而一但清醒又總宣稱自己會改過自新,正因如此,她才強忍著堅持到今天,可現在

,!

艾達走了,所以瑟拉娜正好能搬進她的房間,她鎖上了門,坐在簡樸的書桌前,從懷裡取出那條寶貴的項鍊,激動而崇敬地撫摸著它精美的花紋。

那是一枚顏色純淨的琥珀,裡面儲存著一小塊純淨的黃金,它的正面刻著展翅金鴉的徽記,還有一行銘文——【贈與我的友人】,背面則刻著另一行銘文——【我的光輝與你同在,願你不懈追尋我的美德】。

主教說,這是由金鴉神親手雕刻後交給他,讓他轉贈給金鴉教會之友的禮物,現在看來他所言非虛,否則要怎麼解釋這條小小項鍊裡蘊含的神奇力量?

到了晚上,僕人們已經知道了大廳裡發生的事情,沒有人再敢來服侍她,但瑟拉娜並不責怪那些地位卑微的人們,在晚餐時間結束以後,她終於等到了敲門聲,等她開啟大門後,薇爾尼雅端著餐盤走進了她的臥室。

這女孩才十二歲,卻已經有了成年女性的樣子,再過不久,她就會訂婚,然後嫁給埃爾斯家族某位盟友的子嗣,瑟拉娜慈愛而溫和地看著她,但女孩卻顯得很是不安,她疑惑,不安又恐懼地問:

“母親他們說的是真的嗎?父親真的”

瑟拉娜沒有回答,只是在書桌旁坐下,給薇爾尼雅也搬了張椅子,然後朝她招了招手,溫柔地說:

“來吧,靠近點。”

薇爾尼雅惴惴不安地坐下,她手足無措地看著瑟拉娜,瑟拉娜則仔細地端詳著女孩,沉默一直延續到她發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