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也開始悄然加速,屋外的鑼鼓聲,連身處小院榻上的賈琮,都聽個真切。

今個賈母又到了一年一度的壽辰,此行自己可不會再送那珍貴人參,當那出頭之鳥。

一次可以說是偶然所得,兩次就有點說不過去了。

只從神京城中買了一柄玉如意,花了足足二十兩。

除了雕工尚可,玉質可以說上一句糟糕都不為過,乃是最差的岫玉所制。

襲人經過這一個月休養,已然可以下床走動,偶爾還可以幫幫賈琮斟茶研墨。

三個小丫鬟每次見到此等場面,都是滿臉不忿,小嘴不停碎碎念,顯然並不是什麼好聽之言。

自然,尚有一位懵懂無知的少女,並未盲從大流,此女自是香菱。

“少···爺,您醒了啊!讓婢子服侍您穿衣洗漱吧!”

賈琮其實早已清醒,只是被裡被外乃是兩個世界,有點賴床罷了!

自己就這鹹魚性格,如若不是害怕保護不了眾女,才懶的翻身。

“今個怎麼是你,按理說不是應該輪到香菱了嗎?”說完,便抬眸從上而下,細細打量面前少女。

細挑身材,容長面相,頗有些亭亭玉立之感。

上身著秋香色對襟夾襖,下身著白綾色百褶長裙,螓首上的秀髮盤在後腦。

如若讓外人瞧了,定不會將她想成一位大宅丫鬟。

“少爺,香菱昨夜於耳房繡香囊,時已暮,我恐其晨起遲,遂領此差事。”

賈琮又哪裡不知,香菱為何會應承襲人之言,只不過是臉皮薄不好開口回絕。

如若是另外三女,保證不把這天給掀了。

“無妨,你等會讓她別整天繡這個繡那個。

如若讓她父母知曉我如此待她,還以為少爺在苛待她呢!”

襲人微微頷首,旋即從身前把衣裳展開,將那袖口顯露於少年視野。

賈琮見此,便也不再多言,伸手探入袖籠中。

“少爺,你的青絲亂了,婢子給您梳梳頭吧!”

賈琮面色一沉,心裡不禁暗自腹誹,該來的終究還是來了嗎?

“多謝襲人姐姐,想來就寢有些不安生,將頭髮枕亂了。”言罷,就移步至銅鏡前的錦墩端坐,靜待為己梳頭。

卻久久沒察覺到身後有所動作,只好回頭喚道:“襲人姐姐,不是說給我梳頭嗎,為何站那邊久久不動?”

襲人如遭電擊,瞬間回神,亦步亦趨往賈琮身邊靠了靠。

“少···爺,沒什麼,剛剛想一些事情有點出神罷了。”

賈琮則對著銅鏡,給其露出一副和煦笑容,“襲人姐姐,你就準備用你手中東西,給少爺梳頭嗎?”

襲人手不自覺緊了緊手中物,亦是察覺不對勁,忙垂首看去,就見一把玉簪置於手心。

剛準備將其放回臺上,就見一把木梳置到手中,正是賈琮所遞,“襲人姐姐你好像有心事啊,不如和我說說可好,說不定少爺能幫你解決呢!”

襲人忙搖其首,將梳子置於賈琮頭上,“無非是有些念及家人罷了,卻不知他們知曉我被二爺發落至此,會作何感想。”

“咚··咚··。”賈琮手指輕點案臺,發出有規律的聲響,“想家的話,少爺放你一天假,你可以回去看看父母。”

襲人急忙出言:“那怎麼行,少爺身·····。”

“噓····!”賈琮手指置於唇邊輕噓了一聲,言道:“院裡就這般小,原本就不怎麼缺丫鬟伺候。

而且今個正好也是老祖宗生辰,想必也顧不上你的去留,你吃完早飯便可啟程。

對了!上次老祖宗給你的銀子,你等會順便帶走,如若家裡困難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