呢!我也不要這勞什子了!”

原初熱鬧的榮慶堂,頓時鴉雀無聲,皆不知這位爺在撒什麼氣。

而那屈身的新娘身體亦是止不住的顫抖,只想將蓋頭掀了,將訝異之火盡皆撒出。

然還是憋住,畢竟此乃賈家,可不是自己夏家隨意施為。

賈政原本還笑呵呵的表情,此刻極度扭曲,“孽障,你往日撒潑就算了,今個是什麼日子,你還如此。”

寶玉雖有癔症,但怕自家父親棍棒伺候,唯能向老祖宗身邊靠攏。

賈母只覺蒼老雙眸一黑,便暈死過去。鴛鴦趕忙將參片置於賈母口中,旋即又輕柔給其順氣。

寶玉並未管老祖宗死活,唯知曉靠山倒了,只能另覓靠山。

賈政已然握住小廝遞來棍子,卻尋不到自家孽障身影,唯能將周遭掃視一遍。

便見眾人皆舉目投向新娘,於彼處掩口而咯咯笑著。

賈政順其目之所向而望,乃見新娘不知於何時竟多生出一雙腿來。

無需多想,便也知曉何人藏匿其中。

“孽障,你還不出來成何體統,賈家的臉都讓你丟盡了。”

而那躲在裙下的身影,卻置若罔聞,依舊未有探頭之舉。

賈政雖有氣惱,然躲在兒媳裙下,亦無計可施。

賈母在參片入口須臾,方才悠悠轉醒,緩了幾口粗氣,虛弱道:“寶玉,如若你還認祖母,便速速從桂丫頭裙中出來。”

寶玉如聞仙音,趕忙連滾帶爬來到賈母膝下,哭訴道:“老祖宗,這女子我不要了,您給琮三弟吧!。”

賈母差點又給氣厥,還是穩穩心神,勸道:“寶玉,休要胡言,婚姻大事怎可兒戲。”

寶玉一把鼻涕一把淚,哭唧唧道:“老···祖···宗,那日我是被琮三弟···逼昏了頭腦,您幫幫孫兒可好?”

“唉···········!”

賈母久久嘆息了一聲,沉聲道:“琮哥兒當日就對你好言相勸,讓你莫要做負氣之舉,免到時悔之晚矣。然終究覆水難收,今天你是娶也得娶,不娶也得娶,皆由不得你。”

言罷!便將蒼老雙眸瞥向身後小廝,“還愣著作甚,還不將你們二爺架過去拜堂。”

寶玉瞳孔須臾間便黯淡無光,仿若一具行屍走肉,任憑小廝拖拽行至夏金桂面前。

吹打之聲復起,且較先時更為嘹亮,似欲將先前所存之尷尬氛圍盡皆壓制。

就在二人正欲拜堂,賈母憶起一事,連忙叫停。

“停,先停下來,寶玉你的命根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