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名其妙。”

樂珠搖搖頭,暗暗說了句,而後繼續著手裡的活兒了。

春分一過,乍暖還寒的日子也過去了,以往冬日裡的厚重衣服也被樂珠拿出來曬著太陽,準備放回衣箱裡面去了。

上次繡的孔雀開屏圖也大功告成了,雖說不算盡善盡美,但也可以說是叫人看了也覺得賞心悅目,樂珠準備今日同諶景疏上隔壁水寧城裡去賣東西,平日裡做的些女兒家的小玩意兒都一併帶上了。

繡的孔雀開屏圖樂珠打算也帶去送去讓專人裝裱一下,送給蘇媽媽掛在屋子中,添點活氣兒。

諶景疏輕輕鬆鬆的把裝滿了要去賣的東西的木箱扛在了肩膀上,樂珠抱臂,滿意的點點頭。

“出門小心點,看好你娘子,聽說那王氏最近又在處處找錢,莫要找到樂珠頭上了。”

“我知道。”

諶景疏點頭,心裡頭想著要是真遇到那蠻不講理的婦人他也不必手下留情,捂住樂珠眼睛給一腳到心窩就行了。

樂珠瞧諶景疏那毫無波瀾的表情,就知道他心裡頭想什麼了,忙拉著他的袖子往外走,回頭對蘇媽媽說了再見。

二人下了山,果不其然,村口那個披頭散髮的女人不就是樂珠的親生母親王氏嗎。

現在她坐在村口旁,一堆人圍在那裡,說說這兒說說那兒,他們圍成的圈裡,王氏正在那裡哭鬧著,他的對面站著三個大漢,便是上次上門討債的那些人。

“我說過多少次了,我的兒子們去皇城裡找他們有錢老爹去了!”

王氏哭著用袖子狠狠的擦自己的臉,滿是褶皺的臉上帶著狠毒,她惡狠狠的看著周圍所有人,雖說她現在年紀不過四十多的,可是常年以來的憤恨與怨天尤人使她變成了這副模樣。

夫妻二人並不想趟這趟渾水,可是總有人會打破二人所想要的寧靜。

“呀,那不是王家嫂嫂的女兒嗎,今天居然下山來了,莫不是來為他母親還債的?”

說話的女人聲音中帶著怨念,樂珠皺著眉頭看過去,發現那聲音的主人便是她剛來清水村不久遇到的惡霸,石頭的姐姐。

她將石頭送去了府衙,他家裡人自然對樂珠有了怨恨,雖說這一切的惡果都是石頭自己所種下的,可是,他們只認定了是樂珠的錯,是她當初用勾引了石頭,使他迷了腦子。

這一聲倒是把那三個討債的人給喊了過來,那帶頭的刀疤臉,一把揪過王氏的領子,拖著她走到夫妻二人面前。

他將王氏甩在地上,拔出腿上插在靴子上的刀,抵住了王氏的臉,一下子就劃破了,流下來鮮血,痛的王氏大吼大叫。

那刀疤臉笑著對樂珠說:“小妹,我們也不是蠻不講理的人,只是你的孃親欠了我們太多的銀兩,都多少天了,都說父債子償,你就把這些銀兩還給我們吧?”

話語說得倒是禮貌,只是樂珠明白,不過是暴風雨前的寧靜罷了,她垂眸看了一眼王氏,想起了當初她毫不猶豫賣了她的事情,若所嫁非人,如今她該過成什麼樣子,她自己都不敢想象。她上前一步,不再看王氏,直視著那要債的三人,道:“她自己也說過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那我便應了這句話,覆水難收,我早已不是她的女兒,且我與夫君也並沒有什麼銀兩,你們若是想殺她,那便殺了吧只是這些債款能不能從她的家底裡拿出,我也不知道了。”

“小蹄子,老孃當初把你生下來就該把你掐死!讓你救救你老孃怎麼了,現在你想和我斷絕母女關係,我可不同意!”

王氏一遇到自己的家裡人,那一下子脾氣變上來了,尤其是樂珠,她從來都是看不慣自己這個女兒的,自從第一眼在相府裡看到她那高高在上的模樣,她就打心底裡厭惡,就像當初那對男女一樣,他們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