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者對他點點頭,二人一齊推開了門。

不大的房間中煙霧繚繞,屋內裝飾極其簡單,掛著一牆的木簡牌,前頭是一個書案,書案上燃著薰香,書案旁坐著一名紅衣女子,披散著長髮,臉上未施妝,只是唇瓣塗的鮮紅,她放下菸袋,將放在書案上的兩條細長的腿也放了下來,她慢悠悠道:“尋物尋人還是打探訊息。”

兄弟二人哪裡見過這般開放大膽的女子,支支吾吾了半天才掏出來那幅畫像輕輕放在書案上。

“姑娘,此人是我兄弟二人的父親,自稱阿樂,聽他說過家在皇城,其他便不知曉了。”

女子拿起畫像,又看向兄弟二人,撇撇嘴,有些懷疑。

“不是親的吧。”

“對……”

女子點頭,收起畫像,放到了旁邊的木箱裡,熟練的敲著算盤:“押金一半,找到再給另一半,一百兩銀子,先給五十吧。還有,喚我柳娘便可,姑娘姑娘的,姑奶奶比你們娘還大呢。”

“是!是!姑,柳娘收好,我們不便叨擾了。”

“行了,三日後便可來。”

柳娘不耐煩的揮揮手,兄弟二人一下子如釋重負般跑了出去,柳娘拿起剛給放在木箱裡的畫像,擰著眉頭,左看看右看看,搖了搖旁邊掛著的串鈴。

瞬間,從房樑上便跳下一個人,渾身被黑布裹著,留著一雙眼睛在外頭,柳娘站起身,指尖夾著這幅畫像,走到黑衣人面前,忽的攬住黑衣人的脖子,隔著黑布親了上去,氣吐如蘭:“吉福,找到他。”

“嗯。”

嘭。

天栩坊外頭又放起了煙花,便聽著裡頭開始唱詞,婉轉悠揚。

“奴家費氏,小字貞娥,從幼選入宮闈,以充嬪御,蒙國母娘娘命我服侍公主。不想流賊簒奪我國,逼死君父,一家骨肉,嚇,死於非命。可笑那些臣子,沒有一個為國家報仇雪恥的。難道如此奇冤極恨,就罷了不成?我想忠義之事,男女皆可做得。為此我到宮中取了一把匕首,藏於身畔,又假妝公主模樣,指望得近闖賊,殺此巨寇,與君父報仇。誰想反將我賜於兄弟一隻虎為配。待他來時,我自有道理!”

臺上,新晉刺旦姜蘭咿呀唱著,在掩面時柔柔目光看向了三樓天字廳的那一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