賞花節不僅僅只是單純的看花品茶品酒,最為令人期待的便是世家小姐少爺們的才藝展現,也是最後決定絹花得數最多的環節,就算沒有拔得頭籌,絹花數量第二第三的也會獲得皇帝不菲的賞賜,且會在世家之中美名遠揚。

去年的頭籌便是樂珠,以一副繡制的《玉堂富貴圖》獲得了三十七朵絹花。

此時,所有人已然落座,一種無形的爭鬥之意悄然散發。

“宣——兵部侍郎左丘之女左嫣然進——”

在臺外內侍的一聲尖細的聲音過後,一名身穿絳紫色長裙的美麗女子款款入場,她腰間別著一柄軟劍,在對著場內四周抱拳後旋即腰間微微側過一翻,軟劍嘩的一聲從腰間彈到她的手中,像是一條銀白色的長蛇。

“不愧是左大人的愛女,自幼被當做男子教養,功夫了得。”

寧渝璇坐在寧潯卿身旁,對左嫣然讚不絕口,畢竟小時候她對誰都趾高氣揚的情況下只有樂珠和左嫣然對她愛搭不理,她就是喜歡這種被人無視感覺。

旁邊的衛歲安見寧渝璇的模樣,又看了下場內舞劍舞的出神入化的左嫣然,有些不屑,不過是小小侍郎之女,也敢第一個入場,還學男子舞劍,一點也沒有世家小姐的風範。

“不錯。”

寧潯卿點點頭,指尖輕輕觸碰著自己面前小桌案上的絹花,衛歲安時時刻刻都悄然關注著寧潯卿的動作,見他時不時的摸著絹花,心提到了嗓子眼……

一舞畢,帶頭的左嫣然退場,而後不少貴女也開始了自己的表演,或是作詩,或是作畫,又或是撫琴,一朵朵鮮花爭奇鬥豔,讓人目不轉睛,寧渝璇看的十分起勁,時不時的扯扯寧潯卿的衣袖表達自己的興奮。

而寧潯卿一直都是淡然的模樣,直到那內侍喊出了衛歲安的名字,他才掀起眼皮,側目對衛歲安親和一笑,道:“孤很期待。”

見有了寧潯卿的鼓勵,衛歲安揚起了下巴,輕移蓮步,走到了中央,她是第一次當著這麼多人的面跳舞……這也是她真正打敗樂珠的一個好機會,讓所有人知道,冒牌貨終究只是冒牌貨,以後皇城的所有人只會記住她而不是樂珠。

“此舞名為——驚鴻。”

寧潯卿好整以暇的拿著一顆圓潤潔白的珍珠,他輕笑著看著衛歲安,旁邊的寧渝璇有些不高興了,輕聲道:“皇兄,你莫不是真看上她了,一直看著她,等我找到樂珠,我告你的狀!”

“急什麼,好戲才剛剛開始。”

寧渝璇張了張嘴,但沒有說出什麼,緩緩撇開眼,端著面前的果酒,喝了口。

她這哥哥,她還是想的太簡單了。

不得不說,衛歲安的舞姿確實不錯,但是終究是半路上車,相較於自幼學習四書六藝的世家子弟自然是上不了檯面的,但是沒有什麼人敢說出來,畢竟她那父親權勢滔天,誰都不想因為嘴碎引得一身騷。

衛歲安正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之中,滿眼都是寧潯卿,想著想著,自己也更加賣力起來,動作幅度越發大了,側身轉著圈,裙襬像一朵紅豔的牡丹花一般綻開。

“咔”

突然,一聲脆響,在所有人不可思議的眼神中,衛歲安張大嘴巴摔了出去,她前方就是臺階,她沒有預料的滾了下去,裙襬飛揚,最後在宮人慌張的趕去後,裙襬都翻到頭上的衛歲安愣在原地,也忘記了身上的疼痛,呆呆的看著臺階上緩緩滾下來的一顆珍珠。

“成何體統,還不送衛家小姐下去!”

一直沒有開口的皇帝皺著眉頭下令,衛歲安也才如夢初醒,慌慌張張的看了眼遠處臺階上的寧潯卿,想看到他擔憂的表情。

可是,那俊美如斯的臉上,有的只有冷漠,那雙好看的眼中也帶著毫不掩飾的嘲弄,嘴中吐出的話語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