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樂珠的話,諶景疏搖頭,道:“不必勞煩,春裝去年的還可以穿。”

“一套春裝而已,花不了多久時間,就當讓我練練手,成不?”

樂珠躍躍欲試的模樣讓諶景疏也不再說出拒絕之言,點頭表示感謝。

去房中尋著一木徑尺,樂珠便小跑了來,諶景疏倒是配合,站起身來伸直手臂。

諶景疏身量極高,樂珠站在他面前,頭都不及他肩膀處,暗自腹誹的走到他身後,舉著尺子開始量。

走到身前,仔仔細細的繼續,諶景疏垂眸,看她的認真勁,似乎想到了什麼,眉眼輕鬆。

看得見她頭頂的髮旋,睫毛濃密,挺翹的鼻子,怎麼看都像是個未出閣的丫頭,諶景疏倒是覺得離了那相府也好,那些府裡頭的陰私他早已司空見慣且噁心至極,若是一隻生活在那種地方,最終無論多麼鮮活的人,都會變成一具行屍走肉。

在量腰身時,拿著繩子的樂珠伸手環住去圍,鼻尖縈繞著乾淨皂角的味道,她突然感覺有些熱,只得匆匆量完。

諶景疏的身子是極為健壯的,樂珠不小心碰到都是硬邦邦的,感覺撞上去會很痛。拿著尺子就往屋裡跑,諶景疏倒是不在意的坐下,沒看見樂珠羞紅的臉。

清水山種著許多桃樹,桃樹上的花苞也慢慢升起芽兒來,今年想必是個熱乎的年節了,農人都期盼有個好收成。

自打上次把衛歲安丟了捱了幾頓罵後,寧渝璇倒是安分了幾天,今日看著日頭好,不情不願的跑到東宮去,小嘴垮的可以掛油壺了。

彼時寧潯卿正同那狀元郎顧允議事,寧渝璇提著裙子就走了進去,顧允最先看見她,眸中盡是寵溺之意,忙站起來,道:“公主駕到,陸某有失遠迎。”

寧潯卿嘲笑他裝模作樣,見自家妹妹這副不高興的模樣,站起身走到顧允旁邊,笑著:“這是誰又將你氣著了?”

“沒有誰,我自己氣自己,哥哥,你把你庫房東西送我一件唄~”

寧渝璇朝顧允眨眨眼睛,走到他旁邊,暗暗戳戳他的手臂,見他耳根泛了紅,這才笑了出來。

太子庫房的東西自然都是好東西,寧潯卿坐到太師椅上,道:“你要孤庫房東西做什麼?”

“還不是因為上次得罪了那個衛歲安,皇奶奶讓我去道歉,我就看太子哥哥你這裡東西多,勻給妹妹一件,好不?”

寧渝璇帶著撒嬌的語氣,眼睛中盡是撒嬌的意味,寧潯卿一聽到衛歲安的明子,臉色瞬間冷凝,但還是笑著說:“當然可以。”

最後,等了沒多久的寧渝璇就拿到一個精緻的小木匣,裡頭是一隻用東珠做成的簪子,在微弱的光下潤澤美麗,寧渝璇看了都有些想要了。這是前些年北方朝貢送來的珠子,他本想做好了送給樂珠的,那如今便當送個人情,送予衛歲安。

但是,他怎麼會白送呢?

“顧允,你正好要出宮,帶上她。”

“是,殿下。”

寧渝璇臉一紅,輕輕哼了一聲小跑了除去,陸休無奈的笑笑,忙跟了上去。

二人走後,寧潯卿的臉瞬間陰沉了下來,崔藿走來,道:“殿下,已經按照您的旨意去做了。”

“嗯,既然他們想玩,那孤就陪他們好好玩啊,只是一些沒用的棄子,死不足惜。”

他坐在太師椅上,冷笑著,手中是樂珠賣出去的香囊,他緊緊握在手中,腦中全是樂珠的模樣。

眾人都不知道,他是被樂珠救的,沒有她就沒有現在的太子,他會想盡一切辦法找到她,奪回她,殺掉那個辱沒她身份的獵戶。

出了宮門的二人上了馬車,顧允臉色羞紅,寧渝璇倒是好笑的撐著臉看他:“喂喂,你怎麼不敢看本公主呀。”

“公,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