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這簪子插進了髮髻之中,晃了晃,抬頭望著諶景疏,眨眨眼。

“好看嗎?”

諶景疏心頭一空,在昏暗的豬貨下,樂珠的臉看起來格外的柔和,眉眼間都帶著讓人沉溺的溫和,如此女子,到時讓他心中對那衛珩與隨幫惡意更甚,他微微低頭,指尖觸碰她耳後的簪子,為她扶正:“好看,很好看。”

看著她歡快的樣子,諶景疏摸了摸腰際彆著的短刀,而後道:“時候不早了,我該走了,三日後便來接你,務必顧好自己,多與李氏與衛錚來往便可。”

說罷,在樂珠點頭後便麻利的翻開窗戶躍了出去,樂珠走到窗邊,手扶著窗沿,諶景疏站在高牆之上,長身玉立,往她這裡看了一眼,而後跳了下去。

笨蛋諶景疏。

樂珠揉了揉眼睛,看了下自己衣裙上的血汙,脫下來塞到了包袱裡,才拖著身體倒在了床榻上。

她今日太累了。

離開了相府的諶景疏如同一個鬼魅一般遊走到了隨府,他看著偌大又漆黑一片的府邸,咧嘴一笑,眸中閃著些微瘋狂之意。

隨幫每夜都有個起夜的習慣,正右手提著褲子從屋內走出來,左手拿著一盞燈往淨房走去,一路上黑漆漆的,走到淨房後,把燈擱置在一旁,便要脫褲子。

“嘖,我說隨幫,你怎麼就學不乖呢?”

聲音暗啞,隨幫剛想要大聲怒斥,就感覺到脖頸間劃過一絲冰涼,他瞬間便閉了嘴,他不知道是誰,畢竟是個朝廷中混跡了多年的大官,他沒有多少的恐懼,只是吐了口氣,慢吞吞道:“這位俠士,若是有人出錢讓你如此,那我便出千兩黃金,這世道本就不公平,拿了黃金我便讓你走,讓你瀟瀟灑灑一輩子,你我二人就當未曾見過,可好?”

身後的人頓了頓,而後突然笑了起來。

“隨太尉,你錯不該將上次治理水患淹死千名勞工之事推卸於他人身上,再見了。”

說罷,刀刃一轉,就要劃破他的喉嚨,沒想到這隨幫也是個極為陰險狡詐之人,拿起旁邊的燭臺就往後砸了過去,那人一下子被推了幾步,而後隨幫便立馬大喊:“抓刺客!抓刺客!”

那黑衣人縱身一跳,在人來之前逃了出去,驚魂未定的隨幫一下子被一群侍衛圍了起來,他目眥欲裂。

“衛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