扔進郊外花池之中,她那時正懷著身孕,找了一路,在下人還未趕到之時,她便衝動地跳下還凝著冰的池中將我推了上去,最後我與她都被趕來的下人帶回到家,最後還是難產而死。

樂珠,你說是不是所有事對於我來說都是奢求,我便是個天降災星,自母親死後,我耳邊盡是父親的這句話,我便想既然你認為我是一個災星,那我便成為你想要的模樣。我不斷的惹禍,殺人,成為他想讓我成為的那種人。”

說完這麼長的幾段話,諶景疏似乎再也掩蓋不住心底最深的疤痕,他如今再次將這道疤痕狠狠的撕裂開來,冒著涓涓血流。

樂珠已經不想聽下去了,她蹲下身,直視著他,他的眉眼帶著疲倦,唇瓣微微張著,就這麼看著她,樂珠捧住他的頭,輕輕的壓著,讓他靠在她的頸窩處,她拍了拍他的脊背,硬邦邦的,還感覺得到幾處突出的疤痕。

“諶景疏,你已經做的很好了,你怎麼會有錯……你已經很累了吧,你還說我是笨蛋,你才是最笨的,為何不同我說,我怎麼會這麼說你。”

感覺到頸窩突然有些溼熱,樂珠破涕為笑,她拍拍他的腦袋,忍著心中的疼痛與嗓子的哽咽:“貓崽兒怎麼還流貓尿啦。”

“才沒有哭。”

他的聲音輕輕的,幾乎像是在撒嬌的模樣,他抬起頭來,眼角還有些紅,沒想到這麼個大高個看起來就要吃人的男人居然還有這副模樣,大抵是允馥公主從小在他心中種下的善根吧,若不是允馥公主,樂珠想,怕是諶景疏現在已然是一個沒有感情只會屠殺的將軍了。

最後,樂珠從自己帶來的包裹中拿出傷藥來給他上藥,他本不願脫下衣服,奈何被樂珠瞪了一眼,只好有些僵硬的脫下,胸口處那小刀留下的的傷還在流血,旁邊也有著陳年舊傷,樂珠皺著眉給他上好藥,給他仔仔細細的包紮好。

諶景疏看她的表情,笑了笑,道:“這麼多醜陋的傷痕,害怕了?”

“不害怕,我只是想,這些會一直痛嗎?”

諶景疏搖搖頭,看了一眼手掌包的並不好看的紗布,道:“這裡痛。”

“……不想理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