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繼續閒聊了一會兒後,桌案上的碟子茶碗也都空了,芸娘瞧了下天色,還是有些不捨,但是知曉樂珠也該回去了,也只好笑著送樂珠回去,到府門後,她看著樂珠那雙淡棕色的眸子,眼眶微紅:“樂珠,若是再有機會,一定要再回皇城來,這皇城中還有好多東西我都沒有見過,好嘛?”

芸娘是個極為重感情的人,樂珠也不禁鼻頭微酸,她抹了抹眼角的淚,語氣輕鬆道:“當然會的,好了,時候不早了,等會兒坊主著急了,快回去吧!”

赤紅的夕陽像一道赤練般劃過天際,微紅的光照在兩人的身上,落下兩片看著單薄卻婷婷直立的影子,周遭吵吵鬧鬧的,卻難以打破二人之間的情誼。

芸娘一步三回頭的和樂珠告別後,才匆匆的回了成衣坊,而樂珠也在兩個守門小廝的禮貌笑容之下進了相府之中。

“樂珠姑娘,夫人帶著少爺和小姐去宮裡參加皇后娘娘辦的賞詩會了,夫人讓你莫要等他們回來了,早些休息。”

管家本在荷花池那兒看著請來的工人來將池子上的石橋修繕一下,見樂珠從府門走了進來,便擦了擦手恭恭敬敬的走向了她,道。

樂珠一聽,點點頭,表示知道了,問道:“丞相大人也是隨他們一齊回來罷?”

“是。”

“好的,我知道了,多謝。”

語氣輕鬆了不少,畢竟她最為感到不舒服的人如今不在此處,心情當然放鬆了不少,由於在府外已經吃了些東西,便也讓膳房不用送晚膳來了。

累了一日的樂珠敲了敲肩膀才挪著步子回到了南院中休息了。

皇宮之中。

衛歲安正無聊的坐在小姐們的席位上,聽著她們玩飛花令。

她面前的酒杯裡面的酒倒是半分都沒有少,她最惱怒對付這些無聊的行酒遊戲了,瞥了一眼旁邊的尚書家女兒公孫雪已經喝倒了幾家姑娘了,倒是對面公子席位上的不少人都想同這位才女比試一番。

“相逢意氣為君飲,繫馬高樓垂柳邊,公孫小姐,請——”

再又對了幾次後,對面一家公子著實是忍不住了,這公孫雪哪裡有這麼厲害,他自然是要試試一二,他自幼飽讀詩書,打敗一個女子應當是不在話下的。

公孫雪抬眸,一身淡青色的長裙在微風中輕輕揚起一角,一張臉上都是帶著淡漠的神色,看著就像一株高嶺之花,讓人難以接近採擷。

“邊庭飄颻那可度,絕域蒼茫更何有。”

她未想許久,便輕輕吐出一句來,那王公子大笑兩聲,而後鼓了鼓掌,繼續道:“不愧是皇城第一才女,繼續繼續!有三秋桂子,十里荷花。”

“花紅易衰似郎意,水流無限似儂愁。”

一句詞出,那王家公子一下子愣住了,尾字居然是愁字,他這次居然忘記背了!在那兒呆了幾秒後,那公孫雪搖搖頭,做了一個請的姿勢,那王家公子臉上有點掛不住了,便端起了酒杯,一飲而盡:“公孫小姐果然難敵。”

眾人一陣鬨笑聲過後,公孫雪起身離席,說是去歇息一二,她走到一片海棠花樹下,手中還拿著酒杯,她一口未嘗,她看著其中紅色的酒液,慼慼然的笑笑:“他不喜我喝酒。”

將其中的酒液倒在了樹下,公孫雪抬眸看著遠處,淡淡道:“出來吧,三皇子躲人的技巧還是很差。”

話音一落,寧鄖祥便從旁邊的假山石後走了出來,有些不高興的看了眼自己腰間垂下的腰帶,而後便揚起了一抹笑走到公孫雪旁邊,看見了地上那一灘紅色的酒液。

“聽說你不顧尚書的反對跑去了諶府去?”

最近傳的十分熱切的便是尚書千金公孫雪不顧臉面日日跑去諶府向諶熾獻殷勤,為的是成為他的兒媳婦。

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