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你當真要這麼做?”陰暗的角落裡,一個稚嫩的聲音帶著顫抖,怯生生地問道。說話的是個十四五歲的少女,身形單薄,眼眸裡滿是驚恐,雙手不安地揪著衣角,那身破舊卻乾淨的麻衣在微光中輕輕晃動。

被稱作姐姐的女子,身姿高挑而纖細,一頭烏髮肆意披散,幾縷髮絲凌亂地貼在她蒼白如紙卻美得驚心動魄的臉上。她身著一襲猩紅色的長袍,那顏色紅得刺目,如同剛從鮮血中浸染而出,袍角隨著她的動作詭譎地擺動,腰間一條粗糲的麻繩束得緊緊的,繩上掛著一把寒光閃爍的匕首,刀柄上的紅寶石在幽暗中仿若溢血的眼眸。

“呵,有何不可?”姐姐猛地轉頭,眼神如夜梟般犀利狠厲,“那些道貌岸然的傢伙,都該死!”說罷,她神經質般地大笑起來,笑聲在空蕩蕩的房間裡迴盪,驚得牆角的老鼠簌簌亂竄。

“可……可那是教皇啊,冒犯他是要下地獄的……”少女聲音愈發微弱,幾乎要哭出來,往後縮了縮身子,似乎想把自己藏進陰影裡。

姐姐卻大步上前,一把揪住少女的衣領,將她硬生生拽到跟前,近得兩人鼻尖都快碰上。她的眼睛瞪得極大,佈滿血絲,死死盯著少女,嘴裡噴出的熱氣帶著癲狂的味道:“地獄?這世間本就是地獄,而我,要做那主宰地獄的閻王!”

夜幕籠罩,聖城的大教堂在月色下仿若一隻沉睡的巨獸,陰森而肅穆。教堂內,燭火搖曳,光影在牆壁上跳躍,仿若無數鬼魅在舞動。教皇端坐在高高的聖座上,身著繡滿金線的白色長袍,頭戴璀璨奪目的冠冕,手中的權杖鑲嵌著碩大的寶石,在微光中閃爍著冷峻的光,他面容冷峻,仿若石刻,眼神居高臨下地掃視著下方一眾信徒,彷彿他們皆是螻蟻。

姐姐手持聖經,一步一步緩緩走向教皇,那聖經的封面已有些破舊,邊角微微卷起,卻被她緊緊攥在手中,像是攥著她最後的理智。她的腳步不緊不慢,鞋底與地面摩擦發出輕微卻讓人毛骨悚然的聲響,每一步都似踏在眾人的心跳上。

“我殺了那個老匹夫,踩在他最引以為傲的那張臉面上!”姐姐突然嘶吼起來,聲音在教堂內轟然炸開,震得燭火劇烈搖晃。剎那間,整個教堂陷入死一般的寂靜,唯有燭火的噼啪聲。眾人瞪大雙眼,驚恐地看著眼前這一幕,仿若石化。

姐姐的眼睛裡閃著異光,透露出讓人為之神迷的癲狂。“你知道最好笑的是什麼嗎,死後他身上是一股難聞的腐臭味。聖人的屍體該是不朽的,但是他的屍體不消三天便惡臭難聞。曾經信奉他的信徒都做鳥獸散,一邊撇清關係一邊痛罵長老制。”她一邊說,一邊神經質般地手舞足蹈,寬大的袖袍呼呼作響,仿若一隻浴血的狂蝶。

教皇的護衛們這才如夢初醒,紛紛拔劍衝向姐姐,劍身寒光閃爍,劍刃劃破空氣發出嘶嘶聲。姐姐卻不慌不忙,她身形一閃,如鬼魅般穿梭在護衛之間,手中的匕首劃出一道道冷冽的弧線,血花四濺,慘叫此起彼伏。那些護衛們甚至來不及看清她的動作,便紛紛倒地,抽搐幾下便沒了動靜,溫熱的鮮血在教堂的石板地上蜿蜒流淌,匯聚成一灘暗紅色的血泊。

“他當然是聖人,他當然……”姐姐用雙手捧著自己的半邊臉,羞怯似的捂住自己的眼睛,發出一聲不屑的輕笑,那笑聲仿若冰碴刺人骨髓。“可人要是生命走向陌路,生前所有的貢獻便一文不值。”

少女蜷縮在一旁,目睹這血腥的一幕,嚇得臉色慘白,淚水決堤而出,身體抖如篩糠。她想跑,可雙腿發軟,根本挪動不了分毫。

姐姐殺紅了眼,一步步踏上聖座前的臺階,每一步都留下一個血腳印。教皇終於慌亂起來,他站起身,權杖胡亂揮舞,試圖抵擋。“你這瘋子,你會遭天譴的!”他怒吼道,聲音卻難掩恐懼。

姐姐猛地撲上去,一把奪過權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