審視對方。

“這是……什麼?”

奧菲從枕邊撿起一顆藍色的晶石,對著天花板上灑下的光線仔細瞧了瞧,篤定:“是沒見過的東西。”

“啊。”忽然有什麼破碎的記憶從腦海中一閃而過,小麵包一蹬腿:“是我的,姐姐,那個是我的東西。”

溫德爾接過那顆寶石,遞到小諾亞攤開的掌心裡:“哪裡來的,你之前並沒有。”

諾亞把它握在手裡:“不知道,忘記了,但是這是諾亞的。”

“好。”

滿屋子人作鳥獸散,無他,因為小公子的這一天昏睡,沒有人查出來原因。

這小傢伙的身體比某些醫生還健康。

溫德爾帶著諾亞又在這裡玩了幾天,不過溫德爾顯然開始忙碌了起來。

他把諾亞交給謝爾和奧菲帶,自己則是經常躲在辦公室裡。

“上將,關於您提交給我們的那兩段頻率已經有了結果。經對比,與【罅隙】的頻率相一致。”

一段來自於那條蝶鯨、一段來自於那顆莫名出現的藍寶石。

竟然都與罅隙有關。

罅隙。在十年前被發現的一個概念。一片獨立於時間和空間的死地,與人類的精神力存在微弱的共振關係。

最先發現並與之接觸的那個人,即如今離鄉人的首領,璆琳。疑似天賦與時間相關,諾亞生物學角度上的母親。

“咳……咳咳!”

謝爾拭去唇邊血跡,開啟水龍頭沖洗去洗手池裡的血跡,倚靠牆上停頓許久,劇烈的疼痛才逐漸平息。

他的額頭抵在窗上,側眸注視著陽光下的奧菲和諾亞。

他們正在玩投球遊戲,籃筐設計得很低,是兒童的遊戲設施。奧菲是個遊戲好手,一投一個準。

在她的襯托之下,小笨蛋戰績慘烈,甚至有一個球被球框彈回來,咣嘰打在額頭上。

小青蛙呱呱哭得好大聲。

謝爾眉眼微動,不自覺地露出一抹笑意,他竭力平息幾近痙攣的胸膛,

時間已經不多了。

可他突然覺得,如果這樣的日子能夠再長一些就好了。

他尋了塊乾淨的石階,坐在離他們稍遠一些的地方。卻與對面小樓上溫德爾投來的目光不期而遇。

可能是因為天氣太好,陽光太暖,把溫德爾冰藍雙眸都鍍上一層暖融融的感覺。

謝爾笑了一下,輕輕後仰,倚在牆壁上,花牆探出來的枝蔓正隨著風擺動、模糊了他視線。

真漂亮。

睡一覺吧。如果……能停在這一刻。

“奧菲姐姐,看。”諾亞一指:“哥哥在那邊偷偷睡覺。”

“讓他睡吧,他也很累了。”說著奧菲一捏幼兒軟嘟嘟的臉蛋:“都是你這個小壞蛋,嚇死我們了。”

諾亞歪歪腦袋,笑嘻嘻地去摸奧菲的手背:“姐姐不生氣。”

“呵”奧菲冷笑:“不行。除非……”

“嗯?”

“給我吸吸臉蛋。”

謝爾這一覺睡了很久。他做了一個美夢,夢裡是他許久未見的父母。他有幾分驚訝地發現,自己已經記不清他們的臉了。

只記得自己在被帶走那天,他們哀慟的哭聲。

家在哪裡呢?應當是在南部的。

“……”諾亞看見有一滴眼淚從謝爾眼角流出來,順著蒼白的面頰滴落。他想了想,又掏出了兜裡那枚圓角的小積木塊。

戳戳。戳戳戳。戳戳戳戳。

謝爾捂臉,猛然驚醒,倒吸一口涼氣。

“哥哥,吃飯。”小麵包傻里傻氣地說。

兩秒後,謝爾牽著被彈了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