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問,你這幾日去了哪裡?軒說九江有事要辦,所以離開幾日。怎麼連你也不見了?”

九江的營帳被轉移到很隱蔽的地方,阿問也在刻意躲著澈兒,所以已經有好幾日不見了。阿問沒有說話,他不知道應該怎麼跟澈兒說自己的心情。

“阿問,你怎麼了?”澈兒終於注意到阿問的不對勁,“你好像不想理我。”

阿問咳嗽一聲,說:“這幾日我感染了風寒,所以一直沒有出營帳。今日感覺大好了,就出來走動走動。”

澈兒用手在阿問的額頭上試了試,說:“不燙,看來是要好了。”

阿問悄悄往後退了一步,自然地離開澈兒的手。

澈兒說:“總覺得你好像和前段時間不一樣了,是我做錯了什麼嗎?還是……你氣我一直記不起你來?”

阿問心裡十分難受,他和澈兒一起長大,從來都是不等對方說出來,就會知道對方的想法,如今卻要用一個又一個的謊言去圓謊,阿問很討厭現在的感覺,以為等澈兒解毒後恢復記憶,那個澈兒就會回來。如今看來,五毒散唯一的解毒方法必然不可用,這也就意味著,他將永遠失去那個澈兒了,而這個澈兒與自己隔著千重萬重山。

阿問很想找個地方好好哭一場,他心裡有太多說不出的委屈,以前無論什麼事情都有澈兒在身邊,而如今,澈兒不記得他,也不記得他們一起的時間,他對於澈兒來說,實則是個陌生人。

阿問苦澀地說:“沒有,是我……是我感染風寒後,情緒不好,休息兩天就好了。”

澈兒看出阿問不願再說自己的事情,雖然她十分好奇阿問到底怎麼了,可是她感覺自己再問下去,阿問會更加難受。於是她轉移話題,說:“九江去了哪裡?”

阿問知道軒是為了讓澈兒不發現九江替她實驗藥的秘密,才故意說她離開幾日。可是幾日後九江醒來後,軒打算怎麼做?他就不怕她會和澈兒說這件事嗎?難道……軒要觀察九江醒來後身體無恙與否,然後殺人滅口?

澈兒見阿問一直不回答,問什麼都不說,她恨不得想要撬開阿問的嘴,讓他把一肚子的秘密都說出來。

阿問回過神來,說:“哦,她只說有些事要辦,也沒有告訴我去了哪裡。過幾日便回來了吧。”

澈兒遲疑地點點頭,感覺阿問在九江的事情上,也有所隱瞞。

“九江她和我們一起長大嗎?為什麼我對她一點印象也沒有。”澈兒問。

“你不是也記不住我嗎?”阿問賭氣說。

澈兒忍不住彈了阿問一個腦瓜崩,說:“我至少能感覺到我認識你啊!可是九江……我對她一點熟悉的感覺也沒有。”

腦門上熟悉的疼痛讓阿問很高興,彷彿剛剛一剎那,那個澈兒回來了!

澈兒看阿問捱了打竟然好像還很高興,更加不解了,她搖了搖頭說:“我真的好想記起來我們之間的事情,好想知道你心裡在想什麼。”

阿問看著澈兒,心裡又是哀傷得不行,他何嘗不願意澈兒快點恢復記憶……只是,上哪裡去找解藥呢?如果藥浴不行的話……

突然,澈兒說:“我好像感應到龜仙在叫我!好神奇啊!”

阿問點點頭,說:“我們和神獸之間是有這種感應的,不需要說話,就能感應到對方的想法。龜仙雖然是上古神獸,應該也有神獸的特性吧。”

澈兒一邊跑一邊說:“我要叫上我的母后,一起看看龜仙!”

沒等阿問說什麼,澈兒就一溜煙跑沒影了。阿問沒有去追,頹然得坐了下來,然後又慢慢躺在了地上。漠北沒有高樹,他這樣躺著看天,只能看到完整的一片藍天,幾乎沒有一絲雲。

阿問感覺內心苦悶極了,可是又沒有宣洩的出口,世間這麼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