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得怎麼樣。”

許頌寧輕輕笑了一聲,沒說話。

“你這小子,沒有一天是讓人省心的。哪有人家高中孩子就要搬出來自個兒住的?等你上大學了是不是就要自立門戶自主創業了?”

許瀲伊比許頌寧大幾歲,年歲不大,教訓起弟弟來卻是得心應手。

她一張五官明豔的小臉保養得當精緻細膩,也就在許頌寧面前才肯皺皺眉頭。

許頌寧看著她的臉,笑嘆了氣:“能不能到那時候還不一定呢。”

許瀲伊最聽不得他說這種話,盯著他波瀾不驚的眼睛,眉頭一挑,手指攥起了被子。

“小寧兒,你再這麼說,我可真要揍小孩了啊。”

和真正的調皮孩子比起來,許頌寧小時候還算聽話,加之是幼子,家裡人都捨不得揍他。

許瀲伊從前揍的,其實是二弟許鳴珂。

因為比許瀲伊小,加上向來是個上房揭瓦的頑劣性子,許鳴珂年幼時沒少挨爸爸和許瀲伊的揍。

許瀲伊雖然自小一直被裡裡外外的人冠著大小姐的名頭長大,看上去溫文爾雅知書達禮,實則兒時揍人極狠。

以前還在衚衕口四合院時,經常看到她單手把許鳴珂從東廂房拎到西廂房,踹上門就聽見許鳴珂嗷嗷的叫喊聲。

每到那時,屋外的老保姆就會急得直喊哎呦、哎呦。

也算是一片盛景。

“揍吧,反正我也不是小孩了。”許頌寧倚著鬆鬆軟軟的枕頭,額前黑髮稍亂,懶懶笑著看她。

“你只要在許家,就永遠是小孩。”許瀲伊瞥他一眼,又幫他掩好被子,起身緩緩走到窗邊。

從霞公府內看,夜晚的長安街寧靜且繁華。

數不盡的光芒溫柔投灑在黑夜裡的每個角落,毫不吝惜照耀著獨屬於這座城市的歷史與繁榮。

兒時的許家很熱鬧,祖父祖母在,許頌寧也還是個活潑愛笑的鬧人小子。

許瀲伊和許鳴珂那時也還小,在北京涼爽的夏夜裡蹬著腳踏車夜騎長安街,許頌寧則坐在爸爸臂彎裡,望著他們那歡樂的身影跑進燈火下,向他們伸出白白胖胖的小胳膊。

長大後卻是物是人非。

許瀲伊大學讀到一半,心情不好去周遊列國,遊蕩北半球放肆玩了一兩年,趕在春節回到北京時才得知許頌寧已經從家裡搬出來了,父母也分居很久了。

許瀲伊沉默的收回視線,轉頭落在了許頌寧的課桌上。

棕黑的桌面上攤開一本白色試卷,上面有黑色鋼筆的字跡。

“你啊……”許瀲伊微蹙眉頭,隨手翻了翻。

因為許瀲伊晚上突然過來,劉姨也沒有時間進來把書收走。

許頌寧轉頭看向她,神色沒變。

“還是那麼閒不住,這些題有什麼好做的?我早跟你說過,你不需要用任何東西來證……”許瀲伊話說一半忽然愣住,偶然瞧見了試卷的名字。

“這不是北京的題?”許瀲伊來了興致,眉尾挑起轉頭看許頌寧。

許頌寧倚著枕頭,面色不動望著她,“嗯,我們要做跨省市的題。”

許瀲伊不太清楚普通高中的事,但她也不是好糊弄的人。

“是嗎?但我沒想到,做其他省市題竟然需要改名換姓。”許瀲伊笑著,兩指捏起試卷舉在面前,修長的食指輕輕點了點姓名的位置,一字一頓:“鬱、葵、葵。鬱同學?”

這名字從許瀲伊口中說出來,一貫穩重的許頌寧眼神不禁躲閃了一瞬,但很快又恢復平靜,“我的同學。”

“同學?”

“嗯。”

“女同學。”

“怎麼了。”許頌寧無奈偏頭看著她笑,“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