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可以和女同學關係好麼。”

“當然可以。”許瀲伊順手拉開椅子坐下,兩手攤開卷子翹起腿仔仔細細看了起來。

許頌寧很細心,擔心鬱葵葵到時候直接把作業一股腦交上去,直接幫她寫了姓名和班級,甚至還特意模仿了鬱葵葵的字跡,每一筆都寫得大氣磅礴。

“不錯不錯。”許瀲伊點著頭,笑說:“我記得你在附中的時候,我打扮成媽媽去見你的老師,當時老師遞給我你的試卷,我還感嘆了一句。”

“感嘆什麼?”

“感嘆我們家小寧兒可真是個女孩兒性子,不單是性格溫柔,字也寫得娟秀小巧。”

“……”許頌寧沒說話。

許頌寧是個溫柔和善的人,但他因為家庭和身體原因,很少和同學間私交過好,大家都或多或少知道他的情況,不到萬不得已不會找他幫忙,更不會找他做些麻煩事兒。

結合現在的時間點,許瀲伊只稍稍思考片刻,嘴唇就勾了起來:“如果我猜得沒錯,你正在幫別人趕暑假作業。而且那個人,不是你的同學。”

“……”許頌寧轉過頭,沒有說話。

“跟姐姐說說,是誰?”

這也怪不著許瀲伊好奇,只是因為這事兒實在太稀奇了。

許頌寧這孩子從就老派,被於教授教得做事一板一眼,認定了的道理從不輕易改動。別提幫忙寫作業了,以前許鳴珂抄作業讓他瞧見,他都會忍不住教育兩句。

大概因為這事兒實在有違他的一貫風範,他打定了主意不透露半個字。

許瀲伊當然熟悉他的脾氣,連問幾遍實在問不出來便也放棄了。

“沒什麼的。你也知道,即便你要天上的星星,我也會摘來給你。”許瀲伊笑著疊好試卷,整整齊齊放在桌上,“只要你好好的,做多麼出格的事都無所謂。”

許瀲伊有兩個弟弟。

一個是隻比她小一歲,一天天恨不能鬧得全世界人仰馬翻的混世魔王,成天花天酒地沒正形。一個比她小很多,從小優秀愛笑,去到任何場合都是人人誇讚的漂亮小人兒。

許瀲伊有一年的新年願望是希望鳴珂可以安分一些,小寧兒可以叛逆一些。

結果那年回來過後,一向在家待不住的許鳴珂在北京住了大半年,一向不出門的許頌寧自己搬家了。

這大概就是不能瞎許願吧。

許瀲伊晚上不留在霞公府,陪著許頌寧說了會兒話,守他睡著就走了。

臨走前許瀲伊想讓劉姨多注意注意最近和許頌寧接觸的女孩兒,但猶豫片刻,還是擺擺手直接走了。

事到如今,是好是壞,是喜是憂都無所謂了。

去年許瀲伊往返洛杉磯無數次,而後又輾轉去了幾個國家求詢問診,最後也只是被迫接受一個現實:

許頌寧的時間或許已經不多了。

這事兒知道的人不多,許瀲伊特意吩咐醫院嚴格保密,連許家上上下下的長輩都不知道。

房間門輕輕關閉,半晌後,劉姨進來輕輕拉上窗簾、關了燈。

許頌寧平躺在床上,緩緩睜開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