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頭偶然一瞥,看見他?腕間還戴著那條小紅手繩。

“大衣好看。”許頌寧說。

“大小夥子還愛美呢?”

許頌寧低頭笑了笑,“嗯。”

晚餐後?許頌寧說想要出去逛逛,不過時間也不早了,葵葵估摸著在街邊散步半小時差不多?。

許頌寧以前是很少散步的,至少他?們認識以來從沒聽他?說過。

但據許頌寧自己說,上次葵葵去北京他?們到處玩、逛,雖然他?後?來發燒,可發燒結束後?感覺整個人都好多?了。

於是總結來看,還是得多?走動。

街邊路燈昏黃,從香格里拉出來,是成都著名的酒吧片區,這一路到頭處處是酒館,年輕人很多?,氛圍也輕鬆閒適。

他?們兩人沿著安靜的河畔走,許頌寧走在外側,路旁的燈光高懸,默默照耀在他?們身上,在地面?投出一高一矮兩個影子。

許頌寧走得很慢,忽然開口說:“葵葵,有件事我覺得有必要告訴你。”

葵葵偏腦袋看他?,“怎麼了?”

“關於你朋友的事,我問過我哥哥了。他?的回答是,在機場送作業那次見過你朋友。”

葵葵一愣,又笑了笑,“沒事,是或不是都沒關係,本來也是不可能的。”

“嗯?”

“其實?我很早前就?好奇了。”葵葵說,“你哥哥是不是那種電視劇裡,霸道總裁、家族繼承人、花花公子……就?那一類人。”

“哥哥的生活我也不夠了解。但他?性格不算霸道,頂多?是有些淘氣吧。至於家族繼承人——”

許頌寧淡淡一笑,搖搖頭,“我不清楚。”

葵葵哼哼笑兩聲,仰頭看他?。

許頌寧知道她滿腦子都是古怪想法,拿她也沒辦法,只能溫柔笑看她。

成都的冬天遠比正在化?雪的北京暖和,許頌寧和葵葵一起沿著河邊散步,也不覺得多?冷。

葵葵估計許頌寧是擔心她閒著無聊所以提出來散步,但他?畢竟剛來南方,氣候不適應,腿還受過傷。

走不了多?久葵葵就?鬧著要在長?椅上坐會?兒,許頌寧也都由著她。

河水在面?前流淌,廊橋的燈光灑在河面?,漾起淺淺的波紋。

“明天我們去橋上看看吧,橋上還有個餐廳呢。”葵葵說。

許頌寧點頭,“都聽你的。”

“今天先回去吧,已經走太久了。”

葵葵說著,轉身扶許頌寧站起來。

許頌寧點頭,圍巾緩緩散開一縷,他?抬手扶了扶。

突然,左側胳膊猝不及防被人狠狠一撞。

許頌寧猛然一驚,身子劇烈一晃險些往旁側倒去,立刻伸手抓緊了長?椅扶手,堪堪穩住。

劇痛立刻在膝蓋和胸腔升起。

“許頌寧!”葵葵驚呼一聲,急忙扶住他?。

岸邊急匆匆跑過去一個黑乎乎的人影,大概是發現撞到人了,跑出幾?步又停下來。

葵葵的心臟猛烈狂跳,轉頭一看,那是個衣衫襤褸蓬頭垢面?的人。

“沒事吧?”

葵葵扶穩了許頌寧,抬頭看他?,但夜晚的燈光下看不出他?臉色是否蒼白,看上去他?神情?不佳,微蹙眉頭。

許頌寧搖了搖頭,一隻胳膊被葵葵攙扶著,忍著呼吸時牽連胸腔帶來的悶痛,抬頭看向眼前那人。

那人站在昏暗的燈光下,雖然衣衫不整但也不像乞丐,仔細看,他?一隻手上纏滿了厚厚的繃帶,隱隱滲著鮮血。

“有什麼……”許頌寧低低喘息,頓了一下,“需要幫助的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