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渾身一顫,連忙恭敬答道:“是!太醫院院首沈懷安親口所說。”

“幾日前,太子夜闖沈府,還踢傷了沈夫人。另外,他還說,太子妃的醫術不輸安平鄉君,最重要的是——她的血能解百毒!”

蕭雲廷眉頭微皺,一臉嫌棄道,“安平鄉君?”,是什麼鬼?也配入朕的耳?

黑衣人連忙解釋,“就是一年前,隨沈懷安進宮為太子侍疾的醫女,也是他的二女兒。”

蕭雲廷終於想起來了,不屑道:“一家子全都是些沽名釣譽之輩。”

而後頓了頓,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有意思!朕倒要看看,是這楚修遠的觀星術厲害,還是這沈家女的醫術技高一籌。不急,先盯著,有情況隨時稟報。”

黑衣人應聲而退,蕭雲廷再次陷入了沉思之中。

……

太子府門口,木香早早就侯著了。

遠遠看見蕭瑾年的馬車,她立刻轉身,進府通報。

沈青青一聽,心臟猛地一跳,小跑著衝向書房。

終於,在書房門即將關閉的那一刻,一個箭步上前,手臂一伸,穩穩撐住了房門。

“等一下!”聲音中帶著幾分急切和焦慮。

門內,蕭瑾年皺著眉頭,一張臉冷若冰霜,看起來餘怒未消。

他淡淡瞥了沈青青一眼,就要再次用力關門。

沈青青見狀,心中一急,下午那股子悶氣瞬間洩了大半。

又怕蕭瑾年再次打斷她的話,情急之下,緊閉雙眼,快速將之前未說出口的話一股腦兒倒了出來。

“今日,沈懷安約我午時在珍饈樓相見。還拿出我孃親寫給我的親筆信,要跟我換一瓶血!我從小沒見過我娘,實在沒忍住,就想換。可我也不願再為沈家浪費自己一滴血,所以偷偷用了豬血。至於手上的傷,也是豬血偽裝的,不信我現在擦給你看……”

說到最後,她的聲音已經低得幾乎聽不見了,語氣也明顯沒有第一次來書房時那麼衝。

蕭瑾年聽到這話,臉色稍微緩和了些許,卻依舊緊繃著。

他彆扭地轉過頭去,從牙縫裡擠出一句話來。

“太子妃如此有主見,又何須向本宮解釋!”

話裡帶著一絲賭氣,卻又似乎藏著不易察覺的關切。

沈青青一聽,心中頓時明瞭——蕭瑾年這是消氣了。

她趁機上前一步,說出了心裡話,“下次發脾氣之前,可不可以……先聽我把話說完。”

然而,下一秒,蕭瑾年又像是被踩到了尾巴的貓一般,猛地轉過身,老羞成怒地看向沈青青,喝道:“你還想有下次?”

接著,“砰”的一聲將書房的門關得震天響!

沈青青被嚇了一跳,站在門口百思不得其解。

這人怎麼跟個炮仗似的,說炸就炸……

夜幕低垂的時候,蕭瑾年罕見地主動踏入了幽蘭殿。

他一襲玄色常服,暗紋精緻,更襯得他冷峻如霜。

沈青青正在桌前整理藥材,聽到腳步聲,連忙起身行禮。

蕭瑾年目光冰冷地掃了一眼桌上的藥材,心知肚明,沈青青這是又在為自己配藥。

心中不免傳來一陣暖意,旋即,又想到今日御書房裡的一幕,瞬間清醒,語氣不帶一絲溫度。

“明日起,本宮的藥,不必再插手。”

沈青青一愣,明白蕭瑾年這是發現了藥被調換了。

於是,乾脆也不遮掩了,慌忙提醒,“殿下,這怎麼行?蘇公公的藥有……”

見沈青青還不知事情的嚴重性,蕭瑾年直接厲聲打斷了她,“大膽!”

沈青青嚇得噤若寒蟬,恭敬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