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氏聞言,瞬間臉色大變。

她萬萬沒想到太子會在這個時候出現,更沒想到他會如此護著沈青青。

下一秒,她忽地急中生智,一個眼神暗示,懷仁堂內所有的下人全都伏地叩首,嘴裡高聲呼喊。

“太子妃割血救父,孝心天地可鑑,沈府上下感激不盡。”

喊聲此起彼伏,響徹整個夜空,彷彿連天地都被沈青青割血救父的孝義之舉所感動。

顧氏站在人群中,眼瞅著大局已定,這才緩緩走上前來。

她深深地鞠了一躬,語氣中滿是感激之情,“沈府上下感激太子與太子妃的救命之恩。”

一番話,直接把太子也拉下了水。

顧氏低著頭,眼中閃著志在必得的光芒,彷彿一切都在掌控之中。

然而,就在這時,一道黑影猶如鬼魅般倏地掠過。

蕭瑾年不知何時已經悄無聲息地出現在了顧氏的面前。

他眼神凌厲如刀,猛的一腳,帶著雷霆萬鈞之勢,狠狠踢向顧氏的胸口。

顧氏原本還在為自己的機智暗自得意,全然沒想到堂堂太子竟會親自下場,襲擊自己這種柔弱婦人。

這猝不及防的一腳,如同鐵錘般猛地擊中她的胸口,巨大的力量瞬間貫穿她的身體。

她像是被巨力投擲的石頭,身體如斷線風箏般猛地撞向身後的牆壁,發出震耳欲聾的巨響。

劇痛瞬間襲來,顧氏只感覺胸口像是被撕裂開來,痛得直不起身來。

她掙扎著試圖站起來,但那股巨大的痛感讓他連站立的力氣都沒有了,只能無力地躺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

蕭瑾年這突如其來的一腳,讓整個房間霎那間陷入一片死寂。

眾人看著躺在地上的主母顧氏,再看看面前氣勢凌人的當朝太子,一時間全都跪伏在地,連呼吸都凝滯了。

沈青青一臉震驚地看向蕭瑾年,一雙清澈的眸子裡既有感激,亦有擔憂。

雖然她已經知道蕭瑾年是在裝病,但這些天在太子府的所見、所聞還是讓她隱隱察覺,蕭瑾年這太子之位坐得並不安穩,他與當今聖上之間似乎還藏著某種不可說的芥蒂。

今夜,他明目張膽地出現在沈府已經是很冒險了,居然還直接下場,親自出手教訓顧氏。

這要是被有心人拿去做文章,那他裝病一事豈不是隨時都有暴露的危險?

想到這些,沈青青眼中的焦灼幾乎快要溢位來了。

可偏生四目相撞的剎那,蕭瑾年似是被沈青青的目光所灼傷,眼底閃過一絲意味不明的情愫後,竟立馬移開了。

很快,他又換上了一張陰沉沉的臉,有意無意間又重新站回了沈青青的身側。

燭火映照下,他修長挺拔的身影在沈青青纖細的身姿上投下一片暗影,將她完全籠罩在自己的庇護之下。

沈青青心下微動,卻知道現在不是說話的時候。

於是,緩緩轉向沈懷安,語氣中透著徹骨的涼意。

“沈大人根本沒病,為何要‘偷’取本宮的血?”

一聽沈青青的稱呼,沈懷安就知道事情不妙。但還是硬著頭皮,打算死扛到底。

“青兒,為父突患惡疾,沈府上下全都親眼所見,如何作得了假?你割血入藥,妙手回春,為父深感欣慰。只是這‘偷’字,又從何說起呀!”

看著沈懷安一副不見棺材不落淚的模樣,沈青青也懶得再與他廢話,直接切入了正題。

只見她目光銳利地盯著沈懷安,一字一頓冷聲質問,“沈南枝呢?”

沈懷安一時情急,脫口而出,“南兒見為父醒來,便已歸家了。”

沈青青聞言,冷笑一聲,“哦?這麼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