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皮都懶得抬一下。

沈南枝輕車熟路地拉起沈青青的手,半是玩笑、半是認真地揶揄,“姐姐真是好福氣!孃親給的添妝可是連我都眼饞呢。”

沈青青眼眸微抬,手中的醫書翻過一頁,聲音淡得如風中柳絮,“那不如,咱們換換?”

沈南枝嘴角一僵,答也不是,不答也不是。半晌,又換了一副假笑,黏了上來。

“姐姐真是好興致!大婚在即,竟還在研讀醫書。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是去做醫女呢。”

沈青青抬眸,眼神中帶著幾分戲謔,緩緩道:“妹妹倒是該好好看看醫書。大婚之日,應該用得上。”

此話一出,沈南枝的臉瞬間陰雲密佈,那可是她最最看重的大婚啊!

沈青青居然說出如此不吉利的話!

這一次,她再也按捺不住,語氣裡盛滿濃濃的怒意。

“沈青青,你什麼意思?”

沈青青眉眼一彎,像是在看一個傻子,逗趣道:“就是字面意思。”

沈南枝明顯感覺到受了侮辱,立馬像吃了火藥,咄咄反擊。

“哼,你得意什麼?醫術再好,也不過是做藥人的命!還是用完就棄的那種!哪裡像我……”

還未說完,只聽門外猛地響起一聲怒喝,如同驚雷炸響。

“放肆!”

下一秒,沈懷安黑著臉,大步流星踏入院內。

莫名被罵的沈南枝愣在原地,心中的委屈似潮水般翻湧,眼眶一紅,淚珠斷線般滾落。

她不解地望向沈懷安,卻見平日裡寵溺的目光此刻竟冷若冰霜。

沈南枝心底一涼,咬了咬唇,捂著臉跑開了。

沈懷安輕嘆口氣,轉頭對沈青青溫柔解釋。

“南兒還小,說話沒個分寸,你多讓著點她。”

沈青青嘴角勾起一抹譏笑,反駁得乾脆利落。

“還小?父親怕是忘了,她不過比我小一歲而已。”

沈懷安乾咳一聲,連忙岔開話題。

“青兒,十日後,你便要嫁入太子府了,為父有幾句叮囑,你要記在心裡。”

“太子體弱,又有頑疾,你嫁過去,定要盡心照料,你的血……”

聽到沈懷安又一次提到自己的血,沈青青再也忍不了,直接厲聲打斷——“行了!”

“父親是不是忘了,我早已立誓——此生不再輕易為任何人割血入藥!”

沈懷安眉頭緊鎖,勸得苦口婆心。

“青兒,你嫁的是太子!只有割血入藥,治好他,才能保全沈府,保全你自己啊!”

沈青青一聽,臉色驟變,厲聲反問,“父親也算杏林高手,為何不信這世上的醫術,反倒整天惦記著我的血?”

“因為你的血能……”

沈懷安脫口而出的話一出口就後悔了,後半句生生嚥了下去。

敏銳如沈青青,哪能放過這破綻,連聲反問,“能怎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