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像是從未想到這樣的答案一樣,問:“為什麼?我以為你最喜歡你們的院長。”

“因為她最偏愛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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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氣越來越冷,天空呈現出鉛灰色,羽毛暗沉的鳥飛過柏樹,枝葉不驚的長廊上蔓延難以乾涸的水漬。

“太不幸了。”特里勞妮教授站在一個學生的水晶球前,陽光透過佈滿灰塵的玻璃,照在她的臉上顯現出青黃的色澤。

我突然想起很久之前修女給我看過的畫像,一個患著咳病而死的女人在畫冊上就是這個顏色。

她令我膽戰心驚。

馬爾福就坐在我邊上,正努力地凝視著自己的水晶球,試圖從裡面看出什麼能夠敷衍這位教授的東西,“我看見了心臟、寶劍,還有煤炭。”

他努力地編造謊言,“這預示著我下個月會被仇人激怒,然後燙傷。”

特里勞妮沉著臉盯著他 ,勉強接受這個結論,但是還是補充道,“煤和炭是隻做詛咒物品最主要的材料,你會被仇家詛咒。”

“是是是。”馬爾福也相當敷衍。

不過特里勞妮的注意力早就不在他的身上,她立刻換了副面孔,輕聲對我說,“讓我來看看你的,親愛的,我看見了……”她立刻諱莫如深,掛著奇異的笑容說,“一段有趣的經歷,好孩子,你將有一段美好的邂逅。”

馬爾福立刻發出怪聲。

作為被偏愛的那一個,大家對此情景早已見怪不怪。

“它會長久嗎?”我問。

特里勞妮像是想通了,又或者鄧布利多與她說了些什麼。最近她總是在鼓勵我向他人敞開心扉——即使她自己本身相當排斥沒有天賦的人。

“長久與否並不重要,孩子,重要的是我們擁有過。”

我看著她的眼睛,又將視線放在右側的流蘇桌布上,“您說得對,經歷遠比結果更重要。”

她滿意地笑了,慈愛地撫摸著那顆被她欽定為“充滿美好邂逅”的水晶球,即使球中包含的早夭意味十分濃厚。

我聽見韋斯萊在身後小聲吐槽:“她其實想說的是博克遲早得分手。”

然後他被波特拍了一下。

特里勞妮立刻對他們說,下週四,他們將遭遇全年最恐怖的事。

“是全年,”她盯著波特和韋斯萊,“你們兩人都將經歷這件事。”

直到下課,全班都獲得了來自教授的“祝福”。然而當我收拾東西時,卻發現水晶球似乎有些問題。

“馬爾福。”

磨磨蹭蹭的馬爾福立刻跳起來,他紅著臉,像是懷有什麼希冀一樣說,“怎麼啦,派麗可?”

“給你。”我把水晶球遞給他。

“哎哎!”他立刻手足無措地接過,雙手捧著像是小姑娘捧著花瓶,眼神溼漉漉的,“這個,給我嗎?”

“這不是你的水晶球嗎?”我指著底座說,“上面有你的名字。應該是上課之前我們的東西混在一起之後被拿反了。”

“噗嗤。”跟在我們身後的韋斯萊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