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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麻瓜,你的父親也是,你根本就是個泥巴種。”
他的杖尖指向我,我也在同一時間拔出魔杖。對付魂器的咒語我早已掌握不少,不過對付像這樣的近乎靈魂的東西,我所知曉地並不多。
我意圖攻擊他也並非因為身世被戳穿,相反,我反而有一種平靜感,甚至覺得有些可笑。憑什麼一個一個人所有的未來都應該懸系在一種還未出生就已經被決定的東西之上呢?
血統也好,性別也好。
純血的小傢伙們生來就不會為血統歧視而煩神,若是男孩,就更好了,免去被家長反覆提醒估量未來婚姻的人選。男性純血,若是再有一個顯赫的祖先,大概一出生就能夠被捧上極高的地位吧。
就像我面前的裡德爾,亦或者是我的同學馬爾福。
不過裡德爾似乎有一個不幸的童年,但是那又怎樣呢?他從來不需要為自己身世發愁,即使落魄了,也會有看不過去的純血老東西們提攜他一把。斯萊特林的繼承人就是他最大的本錢,也是與生俱來的寶藏。
我看著他微微透明的臉,只覺得有些可笑,心底又有些酸澀。大概還是在嫉妒吧,嫉妒那些擁有好家世的同學,嫉妒面前這位曾經掀起過腥風血雨的魔王。
倘若我平庸一些,他們的底線或許會變成我一生都達不到的制高點。
我不甘心呀。
野心是一種慾望,慾望產自本能,嫉妒亦是本能。
我的內心此刻彷彿遭受炙烤,周圍的環境一點一點開始扭曲,我看見裡德爾四周白色的霧氣越發濃厚了,一片灰色的羽毛落在房間的磚頭縫隙裡。
“那又怎麼樣呢?我現在是受到所有人承認的博克,也是博克家族的繼承人。”我撐著腦袋,有些困頓地盯著他的眼睛,“你呢?裡德爾,你的家族隨著你死去已經消失了。你死了,斯萊特林這一支也絕嗣了。”
“我沒有!”他激動地站起來,“你還不明白嗎,派麗可,我將復活,我沒有死亡,恰恰相反,我將要得到永生。”
我沒有說話,只是覺得有些莫名。越是逃避什麼就越恐懼什麼,裡德爾瘋狂地恐懼死亡,而死亡恰好以一種極為戲劇的姿態降臨到他身上,就像是希臘人的早些時期的悲劇一樣。
“假象之假象,你已經死了,死亡的毒鉤早已刺穿你的肚腸。”我站起來,嘗試走到他面前。“永生嗎……人類真的能夠得到它嗎?他們雙頰疲憊雙眼從未見過世界的真相,身體也從未感受過自然的氣息,雙唇從未說出妙語……被擠壓扭曲,擁堵在路上的人類,能夠得到永生?”
“裡德爾,相比起我們,樹叢間跳動的鳥雀,眼光下的影子,籬笆邊的蕨菜……這些才是不朽的。”
“悲哀的生死觀,”他點評道,“你從前從來不會這樣想,人永遠不可能比那些朝生暮死的牲畜低等,是什麼改變了你的想法?萊麗莎?”
我沉默了。
裡德爾卻像是終於勝過我一籌一樣得意地笑起來,“呀,萊麗莎,”他像是惡作劇成功的小寶寶,“我們可憐的萊麗莎,不明不白地就死在毒藥之下,最後還被洩憤地砍掉了頭。真可憐,伯德,你說,是誰造成了這一切?”
“你早就知道了不是嗎?”我反問道。
“別這樣,冷靜下來。派麗可,我可是給你準備了一份大禮。”他指向角落裡的林吉,“多有趣,他的外婆想殺你,而他卻央求我保護你。”
我似乎聽到了一個荒謬的故事:我、林吉、帕塞裡夫人。
訴說著早已無用的過去,這似乎是一個相當老套的故事:
某個聖誕節前後的日子,居於法國的林吉家收到漂洋過海來的一封信件,要求的是林吉先生支付一筆撫養費。林吉先生早些年確實有些不安分,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