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離開。他們將視線放在我們身上時,馬爾福立刻抱怨起來,所有人都心照不宣地對視著,最後由一個臉生的孩子顫抖著聲音問出來,“那個寫在牆上的【密室】是什麼?”

幾乎同一時間,所有低沉的絮語都停止了。

他看起來不安極了,像是一隻被強行拖出洞穴攤在太陽下的鼴鼠,慌亂地想要繼續躲藏進屬於自己原本的地方。

然而就在他東張西望的時候,越說越生氣的馬爾福冷笑了一聲說:“就是斯萊特林的密室。密室開啟,學校裡那些泥巴種就要遭殃了。”

一切就像是一團雪撒進領子,所有人都被凍得開始哆嗦。我突然明白此刻不應該將這個話題繼續進行下去,馬爾福與他的純血朋友們當然不在乎什麼密室,他們與生俱來的身份一直都是他們囂張的資本。

但是我的朋友們沒有——他們大多出身混血,亦或者麻瓜社會。

我明白裡德爾寫下這句話的險惡之處:他當然會明白我將它寄走意味著什麼,待在我身邊又遊蕩於霍格沃茨的這段日子裡,也會很清楚我身邊都是怎樣的一群人。我在拉攏混血與麻種,同時又希望能夠與部分純血建立良好的社交關係。

不公平的地位終究會成為一切矛盾的導火索。

“密室”是否真實存在其實並不重要,他甚至只需要一點點廉價的恐懼,就能夠將學校裡微妙的平衡打破,將一切攪和得亂七八糟。

只要提醒旁人“密室”的存在,無疑是在加重混血、麻種與純血之間的矛盾。在生存的威嚇下,一點點風吹草動都會使這些心性不定的小傢伙慌亂並且分裂起來。更加可悲的是,血統如同性別樣貌一樣都是天生的,巫師可以透過藥水暫時改變性別容貌,但是無法改變血統。

血統——才是所有巫師的痛腳。

好聰明啊。

我捏緊拳頭,感受著薄薄的指甲擠壓掌心的刺痛感,那些屬於我的小傢伙們已經開始不安地看向我。我知道,他們還有一部分都在各自學院的休息室裡,大概都在等著我的訊息。

因此,今晚我將所有人聚集到一起,就在那間批覆下來的早已閒置的教室裡。當最後一人匆匆走進來並且輕手輕腳的帶上門,所有沉思會的成員都坐在一起。

這一次或許與以往每一次都不相同,那些由野心與慾望燒就的熱烈氛圍在日復一日的思想馴化中成就更加溫敦隨和的團體,他們信任我,支援我,我也信任他們,操縱他們。

每個人都將在我的心中佔據一席之地,最終走到最適合自己的棋盤方格之上,成為最合適的棋子。

不過現在,這些棋子顫抖著,不安地擔憂著他們所看不見的未來。

“今晚或許發生了一件相當可怕的訊息,”我看著這些人的臉,視線劃過每一個垂下去的頭顱,“傳聞密室被開啟了。”

這次沒有人說話,教室裡很安靜,大家都相當禮貌地保持沉默。

“那是真的嗎?”那個領口彆著素馨花的女生在我示意大家提問之後小聲問道,“我聽說密室只有斯萊特林的後代才能開啟,而且——”

她打了個寒顫,“——密室開啟之後,會清理掉學校那些血統不合格的人。”

“血統不合格,”我咀嚼著這一委婉的詞彙,一個大膽的想法逐漸在腦海中誕生——為何不利用這場恐懼的盛宴,為自己塑造一支合理的隊伍呢?

有共性就能夠聚集在一起,來自外部的恐懼會將他們訓練地更加願意聽從我。

我坐在椅子上,“你覺得,我們在薩拉查·斯萊特林眼中都是不合格的嗎?或者說,現在又有誰會覺得密室開啟對自己有利?純血嗎?你們還記得在休息室裡那些人的神情,他們看起來可並不輕鬆;至於混血與麻種,我們這裡大部分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