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開啟了,與繼承人為敵者,警惕。】

我有些不安地轉動著眼珠,盯著早已乾涸的血跡。老費爾奇就站在邊上,他嚴厲地看著我,黃色的燈光使眼底都開始刺痛起來。我明白,放虎歸山是一件危險的事,放一隻活虎在身邊遠比放它離開更可怕——湯姆·裡德爾並沒有被貓頭鷹送走,他還在霍格沃茨裡。

這隻死掉的貓頭鷹是一種警告。

那隻特質的箱子沒能關住他,他回來了。

難以形容此刻我的內心不斷翻湧的究竟是何種情緒,懊悔嗎?當然不是。我從中又一次嗅出某種危險的機遇,一切兜兜轉轉,彷彿又回到上一年神秘人寄宿於奇洛身上的那段日子。

一切相似卻又截然不同。我有理由懷疑奇洛與魔法石不過是鄧布利多給予剛剛進入魔法界的哈利·波特的一次考驗,一切看似兇險卻完全在他掌握之中。然而這一次,就連鄧布利多也沒有反應過來城堡裡混進去了一個怎樣可怕的東西。

這是一個機會——一切外來的壓力總是機會。我需將此事鬧得更大。

不過當務之急還是先將我的嫌疑排除。

波特與馬爾福仍在爭吵,相當明顯,當波特說出在空無一人的走廊裡聽到聲音之後,馬爾福就更加咄咄逼人起來。他並沒有多在乎那隻死去的貓頭鷹,一切的怒火只是來源於自己的財產受到損失,而那個招致損失的人是波特。

當然,僅僅是馬爾福也不能使波特這種溫吞的性格真正發怒,令爭端愈演愈烈的是斯內普教授不斷拱火。

周圍的學生越聚越多,他們在看到牆面上的字之後都開始低聲談論著什麼,我從中聽出“斯萊特林的密室”這樣輕微的詞句。至於繼承人,這些蠢東西儼然已經將這個名頭按在波特身上。

“鄧布利多校長來了。”

洛哈特與鄧布利多匆匆從臺階盡頭走下來,我又一次見到那張空有其表的蠢臉。他已然沒有前些日子僵硬而又愚蠢的醜態,看上去應與常人無異。我不知道這一切是否仍在掌控之中,我只是發現盤根錯節之處的某條絲線,而操縱絲線的源頭並不在視野裡。

“請到我的辦公室去,它離這裡最近……”洛哈特殷切地說。

在他的辦公室裡,每張畫像都做著自己的活,他們或是書寫著什麼文字,亦或者對著鏡子梳理頭髮。暖色的火光將桌子上凌亂的信封照得暗影密佈,那些錯亂的文字都記錄於今日。

鄧布利多校長對自己的職工上班划水的行為視而不見,費爾奇帶著那隻已經死去的貓頭鷹,並且在洛哈特不贊同的目光中將其擺在那堆信封上方。

“真可怕,校長先生,我想它生前一定是遭受種種折磨,如果我……”

“是他乾的——”馬爾福尖著聲音大叫,“波特殺死了我的貓頭鷹!”

“我沒有!”波特反駁道。

“或許我應該說一句,”斯內普站在馬爾福身後,用一種意味不明的眼神看了我一下,隨後陰沉地看向波特,“也許,波特先生與他的朋友們只是恰好路過那一段走廊。不過,究竟是什麼能夠使他們放棄萬聖節的宴會,走進黑漆漆的走廊呢?”

“因為我們去參加了忌辰晚會……派麗可知道,還有幾百個幽靈,對,尼克也能證明我們在那裡。”波特慌張地回答。

聽到這句話,斯內普又瞪了我一眼。

“是的,教授,我先前準備邀請格蘭傑小姐去參加我們的派對。”我只好向他承認。

我覺得斯內普的臉黑了,頓覺大事不妙。果然,他開始將矛頭轉向我,“格蘭傑小姐?”他嫌棄地看了眼站著的三人,“我記得你給我的名單上並沒有她的名字,或者說,博克小姐報給我的名單並不真實?”

“參加宴會的全是名單上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