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況他相信我的謊言,認為自己真的將復活歸來。

我將波特與伏地魔這兩人的名字圈起來,突然覺得命運有時候就是這樣有趣。十年前的敵人十年之後仍是敵人。只不過這次,我也想要加入這場尋寶遊戲。

我也想要魔法石。

現在沒有任何人察覺到我想要它,也沒有任何人知道我在尋找它。默默無名有時候是一種便利,無人發現你時自然也無人警惕你。

我將本子收起來放在抽屜裡,這本陪伴我幾乎半個學期的日記本的生命也即將走到尾聲。麻瓜生產的普通書本自然比不上巫師們的那些筆記本堅固耐磨,施加其上的那些防止窺伺的詛咒也加速它的老化,不斷產生的行動想法以及日常無關的瑣碎將它的生命極快消耗。

我很少回顧過去,卻又極多地記錄過去。提出自己的想法,坦誠面對渴求。將自己的心從肌肉與隔膜中剝離出來,晾乾鮮血之後赤|裸裸剖析出本真的自我。

不斷往前翻閱,大部分話語已經變得不可理解。遺忘就是這樣一件輕而易舉的事情,記得反而會成為偉大的壯舉。

我又找出蕾拉送給我的本子,重新在封面上寫上自己的名字。唯一不同的大概是我選擇了一個新的詛咒——來自《十六世紀的黑暗魔法》。

我確實是最有天賦的那一批。

當我回想起蕾拉的時候,聖誕節假期也就來臨了。本年到目前為止最大的一場雪,落在霍格沃茲高聳的屋頂上,一切都搖曳在風中,冰冷地歸於寂靜純白。

只有寥寥幾人簽署留校申請,大多人還是選擇提著自己的箱子坐上離開霍格沃茲的火車。

“派麗可?”當我路過禮堂外的小路時,鄧布利多校長叫住我,“你要回孤兒院,還是博克家?”

我提著箱子站住,“您是特地在等我嗎?”

“我要先回孤兒院,萊麗莎夫人與博克先生約定好聖誕節辦理收養手續,聖誕和除夕我會在博克家過。”想著自己的目的達成,我的臉上不由地露出笑容,“感謝您幫我找到家人,我的父親也並非拋棄我與母親,他只是……”我遲疑了一下,“病了。”

鄧布利多校長適當流露出惋惜之後,又變得欣慰起來,“這只是我一個老頭子應該做的,派麗可,你能夠找到家人對於我來說就已經是最好的訊息了。你要是先回孤兒院的話,是不是還要給朋友們準備一些禮物?”

我的臉變得有些紅,“先生!我沒有錢……所以我在禮堂拿了些糖果。”我從口袋裡掏出梨子硬糖。

“派麗可,我沒有責備你的意思。”他像是突然想起什麼一樣,又像是被人朝著鼻子猛擊一拳,向我解釋道,“或許相比起其他,這些糖果才是這個年紀孩子們最喜歡的東西。禮物最重要的往往都不是價值對嗎?”

“沒錯。”我表現得有些低落,“不過我沒有什麼朋友,因為我從小又能夠展現出一些巫師天賦,除了萊麗莎女士和蕾拉之外,沒有人喜歡我。萊麗莎女士就是我們的院長,蕾拉是一個可憐的小女孩。她被欺負的時候我幫了她,所以她喜歡我。”我說道,“這些糖也是帶給她的。”

“生活會越來越好的。”他安慰我,“你是一個聰明的好孩子,這個世界上總會有很多機會將會留給聰明的好人。”

我笑著向他告別。

火車帶著許多孩子往倫敦行進,剛出車站,卡普女士就站在外面喊我的名字。

“派麗可,”她摸摸我的頭,“萊麗莎請我帶你回去,你將來的監護人已經在孤兒院等你了。”

車上,她看起來十分輕鬆,好心情伴隨著車載音響裡德彪西的樂曲。安靜空靈的豎琴開場,將整個倫敦都融化進蒼白色的日光中。

萊麗莎女士就站在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