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車廂裡的格蘭傑小姐了吧。她是個天才,一個終日與普通人相伴的天才。明明我們擁有極多的相似之處,卻將自己的社交關係弄得一團糟。聽說格蘭芬多很多人並不喜歡這位頭腦聰明的小女巫。

距離產生敬畏,陌生孕育恐懼。她距離那些庸人太近了,如果天才常常與比不上他們的庸人混在一起,那嫉妒的種子就已經長成了。

我看著訓練場上因為喊不起掃帚而變得有些焦躁的格蘭傑小姐,又看向那些隱約掃過她的視線,覺得她能夠將日子過成現在這樣實在是不可思議。

雖然我也沒拿起來掃帚,我明白自己沒有這項才能。

畢竟在來到這裡之前,我八百米都得跑五分鐘——雖然也不是盡全力跑的。人總是應該在允許的範圍內給自己創造一些舒適不是嗎?就像是我腳邊不斷打滾的飛天掃帚。

這樣已經破罐子破摔的樣子導致一開始就拿到掃帚站在我身邊的幾個孩子惴惴不安起來。他們費盡心思站在我身邊,卻沒有料到我喊不起一把掃帚。有些人已經糾結地盯著自己的手,開始思考是不是應該把剛剛拿起來的掃帚扔到地上去。

他們這樣簡單拙劣的考量在某些程度上很好地證明了我的好人緣——沒有人會嘲笑我,他們都在設身處地地考慮我的感受,並且會為了我而放棄一些他們本應該獲得的東西。

不過我看起來那麼像見不得別人好的暴君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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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德小姐似乎沒有什麼飛行天賦。

諾特距離她稍微有些遠,但是也能夠看見那隻不斷在地上撲騰的掃帚。周圍幾個同學院的學生交換眼神,他能夠敏銳察覺到氣氛中醞釀著的某些隱晦的東西。

“別緊張,”霍琦夫人走到伯德身邊,“想象一下它是你的寵物,你能夠控制它。”

看樣子學院裡的一些傳聞被控制得很好,至少教授飛行課的霍琦女士完全沒有聽說。

諾特快速眨動著眼睛,垂著頭看著地面上稀疏的草坪。如果伯德真正想控制某些東西,那她絕對能夠將它牢牢握在手心裡,現在她放任那把掃帚在地面上滾動,或許只不過是想測試一下中午那場立威所帶來的影響罷了。

馬爾福今天看上去消停不少,不過還是頻頻向格蘭芬多的方向投去視線。這個傲慢的傢伙似乎並不願意正視自己在本學院同學身上碰到的釘子,並且希望能夠用漠視來揭過自己丟臉的一幕。帕金森則看上去出奇地沉默,再也不會偷看馬爾福了。在這些嬌生慣養長大的孩子們看來,有些悸動確實遠比不上自身的尊嚴。

這樣的小事沒有任何人會同馬爾福說。帕金森不會,扎比尼同樣不會,高爾與克拉布想不到。諾特輕輕嘆了口氣,馬爾福先生給自己兒子準備好的小團體看樣子已經開始有解體的意象了。

其實本來就是這樣的。當馬爾福沒能證明自己是整個年級最優秀的人而是將注意力放在與救世主鬥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