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時候還沒事。那都是他強忍著裝的麼。

“你怎麼了?”他一開口聲音就走了調,輕輕去拉哥哥的手,“你怎麼了啊?”

鄭雋明看到他,捂著胃的手立刻放下去,平穩了語氣說:“沒事兒。”

“你還裝,我都看見了!”鄭榆抓他的手,摸到手心裡全是冷汗,一句話也說不利索:“衣服上,血,都看見了我……”

“真沒事兒。”鄭雋明反手攥住他的手,說不清是為了鎮定弟弟還是為了止痛,“沒多嚴重,打個車去醫院看看就行。”

“打車……”鄭榆焦急地看著空蕩的馬路,人已經全慌了,“哪有車啊!”

這時一輛私家車經過,鄭榆腦子都沒過,直接衝去攔車,被鄭雋明一把撈了回來,車擦著他臉前經過,鄭雋明拖他迴路邊,少見地發脾氣:“有這麼攔車的麼!”

“對不起。”鄭榆可憐巴巴地拉他的手,眨眼間,眼淚簌簌落,一個勁兒道歉,“你別生氣了。”

好在很快來了一輛計程車,鄭雋明招手叫車停下,鄭榆一定要跟著去,兩人坐在後座,鄭雋明坐不住,靠在了弟弟的肩上。

鄭榆不知道自己能幹什麼,想給哥哥暖胃,可自己的手也是冰涼的,他使勁搓出一點兒熱乎氣,捂在哥身上。

鄭雋明一直冷得發抖,可鄭榆身上也只穿著件單薄的睡衣,他緊緊摟住哥,想讓他暖和一點。

他哭得睫毛都粘到一起,小聲地懺悔:“都是被我氣的,我以後再也不讓你生氣了。”

鄭雋明嘴唇蒼白,還逗他:“你哭得像我死了。”

“呸呸呸。”鄭榆一下下親他的額頭:“你不能死。”

他抬頭,無意間看到路邊樹上的葉子都要掉光了,北京的秋天在這時候終於顯出荒涼,他坐在車裡都覺得冷到徹骨。

後面鄭雋明一直閉著眼不說話,鄭榆第一次看到這樣了無生氣的他,印象裡高大可靠讓人信賴,什麼都可以解決的哥哥,也會這麼脆弱。

也是在這一天,鄭榆才意識到,在很多事情面前,他淺薄的喜歡是微不足道的。

這次他自己主動退到線的另一邊。不再吵著說我愛你可我不能愛你,按部就班地上學,老老實實,做一個懂事的正確的好弟弟。

第二年過生日,鄭雋明帶著蛋糕回家時,鄭榆正蹲在椅子上寫學校作業,戴著黑框眼鏡,頭髮抓得亂七八糟,張俊說一到期末,連鄭榆這棵水靈靈的小樹都能熬成乾巴樹根子。

“還有多少?”鄭雋明在他身後邊吃葡萄邊問,鄭榆在枯燥的書堆裡抬頭,聞了聞,還沒張嘴,哥就把葡萄喂進他嘴裡。

鄭榆鼓著腮幫子含混地說:“還有一點兒,馬上。”

“嗯。”鄭雋明胡擼他的頭髮,往外走,“寫完來吃蛋糕了。”

鄭榆心都被勾走了還寫個啥,蹦下來跑到客廳,又被鄭雋明制止:“鞋,穿鞋。”

“噢。”鄭榆先瞅了一眼蛋糕,轉身回去穿鞋,鄭雋明已經幫他把鞋拿出來,放他面前,鄭榆扶著哥的胳膊穿好鞋,見哥心情也不錯,便衝他像小時候那樣笑,鄭雋明掃一眼:“傻死了。”

“哥這上面是……”鄭榆對著蛋糕上的一團胖球,沒敢輕易下定論,“是貓還是……”他把眼鏡摘了,像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