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來上,問鄭雋明這是怎麼回事兒。

這裡一下雪,就像水晶球倒過來的世界。鄭雋明睫毛上、眉毛上一層白冰晶,聽著老師的話,說老師我現在在外地,我找他了解一下情況再給您打過去。

然後特別平靜地撥通了鄭榆的手機,響了好一會兒才接,那邊倒是很安靜,小聲地說:“哥,我正在上晚自習呢。”

“是麼。”鄭雋明說:“那你上吧,今晚上的是哪一科?”

那邊鄭榆磕絆了一下,說:“數學。”

“行。”哥沒說別的,掛了電話。鄭榆摸摸鼻子,拐了個彎走進一家網咖。

“你怎麼打著打著跑出去了?”二中的黃毛戴著耳機叼著煙,“有沒有點職業數羊?”

鄭榆在他旁邊坐下,“還數羊,你怎麼不數馬呢。”手指在鍵盤上飛快移動,準確地擊殺掉冒頭的敵人,“我哥來電話了,在這兒接太吵。”

黃毛哦了一聲,“今晚上能升到老鷹麼。”

“能,通宵唄。”鄭榆盯著螢幕上的街道,換了個武器。

“你都通了好幾個宵了。”黃毛遊戲死了,罵了一句髒話,往後一靠,“你這活兒也真不容易幹。”

鄭榆連開幾槍,打死了一個和他糾纏半天的玩家,活動活動手指,“掙錢麼,就沒容易的。”

抽空看了一眼桌邊的手機,不能再錯過哥的電話或者簡訊。

鄭榆打完這個單子,已經是第二天的晚上,黃毛早就撤了,他站起來的時候,差點一頭栽桌子上,耳朵裡響起持續的耳鳴,他拍了拍太陽穴,拎著書包回去。

到家掏鑰匙開門,門縫兒裡是亮著的。他一喜,“哥?”

“哥你回來了!”他和鄭雋明過完年就沒碰著面兒了。

鄭雋明也是剛回來,衣服都沒換,坐了一天一夜火車,襯衫和領帶上壓出褶子,頭髮沒那麼整齊,但因著五官冷峻優越的緣故,並不顯得落拓。

鄭榆天天看他哥那張臉,也就只有他敢在他哥冷臉的時候湊上去,他說:“哥你餓麼?我買了炒餅,咱倆再加倆雞蛋。”

鄭雋明本來面無表情臉冷得結冰,聞言皺眉:“沒吃飯?”

:孤魂野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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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雋明去廚房給他熱飯,鄭榆坐沙發上等。

吃完飯鄭榆洗碗,這兩天賺了不少錢,鄭榆心情很好,一邊哼歌一邊刷,刷完一轉身,看到哥正站在桌前,翻他的作業本和習題冊,心道不妙!最近幾次的習題都空著,壓根兒沒做。

他趕緊蹭過去,遇事不慌,先狗腿為上,一張笑臉迎上去:“哥。”

鄭雋明也輕輕笑了笑,隨手翻了幾頁之後便合上。鄭榆趕緊把冊子拿開,看哥的臉色也不是很差,放下心來。

誰知下一秒,哥開始解皮帶,一邊向外抽一邊說:“逃課、作業不做、撒謊,鄭榆,你真是長大了。”

鄭榆的臉上閃過一絲驚愕,張開嘴想要狡辯,但是他了解哥,越狡辯他只會越生氣。嘴張了張,什麼也沒說出來。

“我冤枉你了麼。”鄭雋明把皮帶折兩下拿在手裡,低頭問,看到弟弟的睫毛在抖。

鄭榆沉默著搖頭,餘光裡,鄭雋明的手抬起來,皮帶破風的聲音是響的,落在身上卻發悶。哥是真的生氣,沒有收力,不是嚇唬,是真的結結實實抽了他一頓。

“把你帶出來,我就是怕鄭世輝兩口子有一天真的讓你輟學,讓你打工去供他那倆孩子。”鄭雋明垂下手,“我想憑什麼,憑什麼我家孩子要為別人的人生犧牲。”

“但是你呢,鄭榆。”他手背扇在弟弟肩膀上,“你在幹什麼?”

鄭榆被他扇得踉蹌,一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