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璋的手背處。

“我怎麼會把你一個人丟下了呢。”

宋京墨低低的聲音傳入謝璋的耳中。

冰涼柔軟的觸感貼在謝璋的手背間,手指邊,在古城的陽光籠罩下,所有的暖意全部化為酸澀湧上心頭。

謝璋以為自己只有絕望,只有無望,只有悲哀。

可直到他聽到宋京墨的這句話,他才後知後覺地發現,他的絕望裡帶著憤怒,悲哀中夾著怨恨,無望裡透著對自我的懷疑。

他總是被拋下的那一個。

宋京墨抱著謝璋的手指,很用力很用力,就像是整個影子都死死纏著謝璋一樣,像是要把自己融進對方的靈魂裡。

“對不起。”

“我把你一個人丟下了。”

冰涼的,黑色的影子水珠劃過謝璋的手背,最終再度沒入謝璋的影子裡。

“不會再有下次了。”

宋京墨的聲音悶悶的,卻帶著謝璋從未在宋京墨身上看到過的執拗和堅定。

“我發誓。”

謝璋的眼尾泛著紅,一點點軟下目光,假裝問:“用糖葫蘆發誓?”

影子小人身上炸出一個小小的問號。

宋京墨鬆開謝璋的手指,用力拍了一下謝璋的手背,用來譴責這個人破壞氣氛的木頭行為。

“我用我平板網盤還有徐秘書網盤裡全部的精神食糧發誓!”

宋京墨握緊拳頭,狠狠發誓。

謝璋:“……”

宋京墨惱羞成怒:“幹嘛?講講道理好不好?這真的是很重很重的毒誓了!”

謝璋沒忍住,抬起手指抵著額角,難得失態地大笑出聲。

……

他們回到民宿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了,因為時間關係,意義重大的咖啡屋被留到了第二天。

意識到自己之前對謝璋的忽視,宋京墨特別殷勤地給謝璋洗了個澡,洗得謝璋熱水澡之後又接了冷水澡。

宋影子無辜地抱著溼噠噠的毛巾,對著謝璋重新回到八塊的腹肌滿意地砸吧嘴。

謝璋對著鏡子吹頭髮的時候,宋京墨盤腿坐在謝璋的腦袋上,張著嘴迎著吹風機的暖風哇啦啦地發出怪聲。

偶爾吃進去謝璋的頭髮絲,又呸呸兩聲吐出來。

雲省的天空很低,星星很亮。

影子小人趴在謝璋的胸前,影子觸手的尖尖輕輕撥動謝璋的睫毛。

謝璋的睫毛很長,也很濃,只不過大部分時間都被謝璋十分暴殄天物地用來遮擋自己的眼神情緒。

影子小人蛄蛹著趴到謝璋挺翹的鼻樑上,伸手去揪謝璋的睫毛。

謝璋有些無奈地睜開眼,看向搗亂的宋影子。

宋京墨小小聲:“我也沒辦法啊,不知道為什麼,就是覺得心裡躁得慌。”

在力量充沛之後,宋京墨每天只需要在凌晨日出的那段時間稍微小睡一下下,甚至不睡也可以,大多數時候都是謝璋晚上睡覺,他在旁邊玩平板的。

但今天也不知道為什麼,宋京墨就是覺得整個影子都很躁動,就想鬧點什麼。

謝璋好脾氣地抬手按亮床頭燈。

宋京墨一下子支稜起來:“漫漫長夜……”

謝璋會意:“想玩什麼?”

影子小人托腮想了一陣,一個黑色的小燈泡乍現在影子小人的腦袋邊上。

謝璋伸出手,戳了一下宋京墨腦袋上的影子燈泡。

“有了!”

“我今天教你玩個遊戲!很有情趣也特簡單的!”

“叫你有我沒有,規則就是我說一個我幹過的事情,如果你沒有幹過,那就是我贏,如果我說出的事情你也幹過,那就是我輸,反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