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就和當初約定好的一樣,謝璋扛著所有的壓力,沒有讓公司的設計團隊受到影響,但他卻整晚整晚難以入睡。

那時候,謝璋就會一遍一遍地聽宋京墨的演奏會唱片。

後來宋京墨髮現了謝璋的異樣,強勢搬來和謝璋同居,每天晚上按著謝璋準時上床,輕輕哼著各種各樣的小調哄謝璋睡覺。

這些小調有些是宋京墨隨口哼的靈感,有些是偶爾聽來的曲子,甚至還有些是宋京墨刷短影片被洗腦的神曲……

但只要是宋京墨的聲音,都會讓謝璋拋卻所有的重負,不由自主地安心沉入睡眠。

遙遠的,斷斷續續的哼歌聲傳入謝璋耳中,讓謝璋猛地睜開眼睛坐起身,胸膛劇烈起伏。

宋京墨被嚇了一跳,停下了哼歌的動作。

幹嘛?

大半夜的,嚇人……嚇鬼啊!

謝璋動了動唇,手指緊緊攥著被子表面,過了好一陣,他再度緩緩躺下,強迫自己閉上雙眼。

宋京墨瞅了謝璋好一會兒,見人又不動了,習慣性地又開始哼歌。

謝璋再度聽到熟悉的歌聲。

很輕,很遠。

卻是無法替代的安心與催眠。

他放任自己將靈魂沉入黑暗,與歌聲同眠。

哼歌的宋京墨驟然被燙,立刻竄起來,張牙舞爪的宋影子重出江湖。

他先趴在謝璋身上,抬著腦袋左瞅右看了好半天。

因為謝璋這會兒明顯睡著了,宋京墨也沒辦法求證是不是夢到他了所以才會讓他被燙。

明天再說吧。

先去搞琴!

宋京墨想起自己之前的想法,黑乎乎的影子順著臥室門的縫隙一點點流了出去。

只留下身後的謝璋雙目緊閉睡在床上,影子從身下被無限拉長繃直,像極了恐怖片裡boss出沒的詭異前搖。

真·鬼鬼祟祟的宋京墨順著地板流進書房,黑乎乎的身體目標準確地蔓延到密碼箱前。

謝璋輸密碼的時候宋京墨看得一清二楚,而謝璋用來防他自己的圖釘,在宋影子面前根本毫無存在感。

宋影子無視支稜著的圖釘快速按下密碼,十分滿意地聽到密碼箱開啟的聲音,從裡面撈出自己的寶貝琴。

他的力量不夠,沒辦法捏出自己——哪怕是半截兒都不夠。

宋京墨思考著,抬起一個影子觸手支稜在面前,唔了一聲,影子尖尖一個劈叉,分裂成兩條。

黑乎乎的影子觸手卷起小提琴的琴弓,影子尖尖按在琴弓需要用力的地方,十分靈活地上下左右擺動了一下。

很好,非常靈活!

宋京墨又支稜起另一條影子觸手,觀察了一下,又拽了影子過來把這條黑乎乎的觸手捏胖了點。

然後穩穩當當地握著小提琴拎了起來。

很好,非常健碩!

最後一步,宋影子試了一下,還是沒辦法捏出人類的上半身,哪怕是近似也不行。

但小提琴要演奏,再怎麼樣,也總得給個鎖骨吧?

從小就機靈的宋京墨腦袋瓜一亮,放棄了捏人體,轉而捏了一個……呃,鎖骨。

一坨黑乎乎的影子盤踞在書房的地板上,支稜著影子觸手,一個託琴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