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倒去!

琴琴琴琴琴,他的琴——!!!

宋京墨急得在謝璋的影子裡瘋狂抓撓碰撞。

一隻熟悉的手驟然從旁邊伸出,穩穩接住了倒下的小提琴。

再次被困在謝璋影子裡的宋京墨大鬆一口氣,有種活過來了的感覺。

發自內心地給謝璋比了個大拇指。

謝璋面無表情地接住愛人的小提琴,唇瓣緊抿,再三確定了琴沒事後,憋了一分多鐘,愣是沒憋出話來。

因為謝璋很無力且無奈地發現,他根本拿自己的幻覺或者第二人格沒辦法。

他可以現在去看心理醫生,但沒有一個心理醫生會保留患者的第二人格,放任患者的病情加重。

可如果沒有病,謝璋就連最後一點像墨墨的存在都無法擁有了。

謝璋將小提琴的琴盒蓋上,思考了很久,把小提琴放進了書房保險箱裡。

不僅如此,謝璋還找來工具箱,在保險箱的周圍,特別是密碼盤上細細密密粘滿了尖銳的圖釘。

看著這一幕的宋京墨:“。”

謝璋的表情仍舊擔憂。

但他沒有更好的辦法了,他設定的密碼自己肯定知道,別墅裡沒有任何地方能防得住他。

不論是保險箱還是圖釘,無非就是他用來提醒自己第一人格立刻甦醒的辦法,更多的還是要和自己的幻覺談判交流。

不然……日後去到公司,恐怕麻煩事情會更多。

謝璋心中有了想法,努力讓自己完全忘記愛人的小提琴,不要對小提琴有太過注意的執念,然後走出去把自己鎖進了臥室。

宋京墨揣著手盯著謝璋重新躺回床上。

一分鐘,五分鐘……半個小時……一個小時……

兩個小時過去,謝璋睜著一雙燈泡似的眼睛,完全沒有睡覺的意思。

不睡覺也行,但宋京墨也感覺不到自己被燙,一直被束縛在影子裡沒法移動。

這不行。

宋京墨開始思考。

他仔細回憶了每一次他被燙時的情景,除了一兩次實在是特別突然,其他的好像……都是謝璋在想他的時候。

戀愛七年,同居六年。

宋京墨瞭解謝璋,知道他的每一個表情代表了什麼。

但很快,宋京墨想到這短短几天挖掘出的謝璋另一面,癟了下嘴。

——好吧,或許有那麼一點點的地方,他其實不是很瞭解。

不管怎樣,這個猜測目前是最符合現實邏輯的,如果不是謝璋做了什麼關於他的事,為什麼被燙的是他?

宋京墨想。

找機會試試看,如果能行,一定要多存點力量。

又等了一個小時,謝璋終於閉上眼,但呼吸並不是成功入睡的綿長。

宋京墨等得都想打哈欠了。

好無聊。

下次他一定記得留點力量,實在不行還能玩幾把水果忍者呢。

沒辦法操控謝璋的影子,百無聊賴的宋京墨只能盯著謝璋看。

看著看著,宋京墨忽然想起從前。

從前也是這樣,同樣是睡不著的謝璋和困得打哈欠的他。

回憶在腦海中盤旋,宋京墨冷不丁笑了下,沒忍住開始哼歌,沒什麼詞,就是隨口的小調。

宋京墨很奇怪,只要是帶詞的歌,從他嘴裡唱出來就和念詞似的韻律全無,但如果只是哼哼曲調,總是會帶著很有感染力的情緒。

謝璋從前也有一段時間過得很艱難,那時正好是他創業初期,壓 力巨大。

並且很多投資方得知謝璋的出身後,因為之前謝家突然資金鍊斷裂破產的事,都對投資很有顧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