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地方,落水、被嚇、監刑都在這片林子裡。

祁歲桉停下腳步,按了按額角。酒意一點點纏上了頭,頭腦像被一層厚重的霧氣籠罩,心跳在加速,但思緒卻逐漸變得緩慢,喉嚨裡甚至有了潮溼悶滯的味道。

突然,地上一道黑影閃過,那煩人的腳步聲再次響起,祁歲桉的忍耐到了頭:

“你還有完沒完……”

祁歲桉轉身但沒看到人,定睛往林子看,才看到了隱在樹蔭下一個黑乎乎的身影,樹枝擋住他大半個頭,遠遠看像個無頭惡鬼。

“什麼人!”

【作者有話說】

你老婆要跑了,嘻嘻

陸:超級不嘻嘻

國慶快樂寶們!

◇ 難馴

心跳咚咚猛地加快,祁歲桉不自覺往後退了兩步,他討厭這種被人跟蹤而對方又隱在暗處的感覺。

“究竟何人,出來說話!”

幸好黑暗中那身影沒有隱太久,晃動幾下後樹枝發出簌簌響動。

“殿下這是又迷路了嗎?”

熟悉的聲音令祁歲桉心跳頃刻緩了下來。雖然是比惡鬼還惡,但總歸不是鬼。

“你為何跟著我?”

“嚇到殿下了?”

“沒有。”祁歲桉直接了當地結束了這個話題。“是你說要去絳雪軒,找到五日散的方子證明會配此毒的另有他人。怎麼,你又不急了?”

樹林間的陸瀟年突然往外邁了一步,一把將祁歲桉拽進林子裡,將他抵在樹幹上,捂住了他的嘴。“你要不再大點聲喊呢?”

話音剛落,一隊巡守的禁軍腳步從不遠處響起。兩人靜等那腳步聲遠去,陸瀟年才放開了他。

祁歲桉不想再跟他廢話,壓低聲音直奔主題。“每年太后壽宴都會抽調各宮人手,絳雪軒這種廢宮更不會留太多人,我不會輕功,你帶我進去,今夜就是最好的機會。”

“殿下是不是忘了什麼?”

陸瀟年掀眸看祁歲桉。

祁歲桉也看著他。

“你做夢。”牙縫中恨恨擠出三個字。

“是差一點就夢到了。”

銀棍,混賬,瘋子!祁歲桉在心底又輪番罵了一遍。

“都聽到了。”陸瀟年勾唇。

風過樹梢,林間颯颯作響,陸瀟年後退了半步,笑容消失。“殿下總得給我句實話,我才好判斷值不值得我冒這麼大的風險。”

陸瀟年聲音沉了沉,“絳雪軒裡到底有什麼?若光是那本醫書,以你的性子不至於這麼急。嚴敏只要從你那搜不出證據證明毒藥是你配的,他也奈何不了你,何況王府裡的人都能證明你未曾離開過半步,我只是不願意把這事擺在明面上,怕你難堪罷了。”

祁歲桉看著他,冷笑:“你還怕我難堪。”

“既不信我,怎敢讓我帶你進絳雪軒的?殿下嘗試了那麼多年都未果,想必也知道擅闖禁宮的後果。難道就不怕我半路出賣於你?”

祁歲桉臉上的表情變了變,是陸瀟年看不懂的神色。他靜了靜,輕輕說了四個字——“既然如此。”

他從胸前緩緩摸出一個瓷瓶捏在指尖,看向陸瀟年的眸光分外沉靜,好似平靜無波的水面下面蘊藏著什麼不可知的力量。

“五日散裡有一味特殊的藥叫金砂,可於五日內緩緩灼燒脾臟。沒有它就是普通毒藥,有了它,才是世間至毒。”

黑暗無光的樹蔭下,陸瀟年彷彿看見祁歲桉的唇角勾了勾,是那種安靜隱秘又有點瘋的笑意。

他的心轟地往下一沉,伸手就去奪祁歲桉手中的藥瓶,但指尖只來得及觸到祁歲桉的唇那瓷瓶就已然空空滾落在地。

他朝地上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