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失去。”

虞楚望窗外望了一眼,四周十分幽靜,在這個本該忙碌的清晨顯得不同尋常。

“世事無常。有的一別,轉身相逢;有的一別,天人永隔。”虞楚望著祁歲桉的側臉,不禁想起舊人。可神情忽地又一轉,覺得自己太過矯情似地乾笑了聲,“人上了年紀就愛絮叨了。”

祁歲桉瞥他一眼:“你也沒那麼老。所以你究竟是我孃的什麼人?”

虞楚沉眸。

他生於南月高門世家,後入宮做御前侍衛,中秋前夜公主禮佛途中遇刺,他救下公主,暫住潭昭寺避難,當夜月色清姣,海棠樹下公主撫琴,一曲出淤泥而不染的《出水蓮》,驚為天人,奪去了他的呼吸。

“都是前塵往事,不提也罷。”余光中,虞楚的眼角垂著,掛著幾分難掩的落寞。

聽他已經這麼說了,祁歲桉不好再問下去,繼續手上要開啟紫銅爐蓋的動作。

“等等。”虞楚又攔。

“你確定,不用讓外面的人都撤遠些?”

祁歲桉望了眼窗外,外面安靜地詭異。不用說也知道,若不是身上傷還未好不能用輕功,陸瀟年怕是自己一早就藏在房樑上了。外面必然是有那些暗衛守著,他們一起經歷了這麼多次危機,祁歲桉對他們早已放心。

“我有數,放心,虞伯。”

聽到這老氣橫秋的稱呼,虞楚嘖了一聲,不滿道,“你不好奇我怎麼找到這金砂礦的嗎?”

祁歲桉唇角這時才微微有了些弧度,“不好奇。”

這輿圖和那幅畫本就是障眼法,是虞楚故意放出來釣那些不肖之徒的,為的是好將他們攏進西梁,再一網打盡。而母妃說過那個用來保他一命、知道金砂礦的外族人,一直都是他——西梁王!

“你是真盡得你阿孃真傳了。”調香、用藥、易容,哪一樣都上手極快,一學就會。

“你從什麼時候知道的?”

“從你得知畫軸落在陸家手中還那麼不慌不忙的時候。”

“怪不得你那麼痛快就把那輿圖燒了呢。”

“我想那也應當是阿孃的意思。”

她若真想留存這輿圖,有千萬種更好的辦法。而她選擇在墨裡摻了金砂,就是想告訴自己,若沒想好怎麼用它,倒不如毀了乾淨。

就當金砂從未被發現過,隨物轉星移,它終只是年湮世遠的一則傳說罷了。

“那你,想好如何用它了?”虞楚神色緊張地看著那個開啟了的紫銅爐,又瞟向祁歲桉。

祁歲桉倒是神情沉靜,彷彿手中握著的不是能毀天滅地的火藥,只是一捧黃土。

金砂粉末閃著細碎的光,映得祁歲桉雙眸流光璀璨。

祁歲桉頷首,神情專注。

“我想試試,但空有想法,沒有權力是行不通的。

“所以,你需要陸瀟年的支援?”

祁歲桉再次點頭,“毫無保留的支援。”

“那你舍了什麼?”

“自由。”祁歲桉垂下眸。

進退有據,孑然一身的自由。

東廂房寬敞明亮,陽光透進窗,映得灑掃完後溼漉漉的地磚熠熠發光。

房內很靜,早飯陸瀟年沒什麼胃口,喝了兩口清粥就叫人撤了下去。

孟春說凌霄已將回程的設定好的路線繪製成圖,按他吩咐兩條路明暗交替,除了陸瀟年無人知曉他們第二天的行程,更不知走水路還是走陸路。

孟春彙報完,陸瀟年既沒說讓他退下,可也沒再有別的吩咐。

氣氛就這樣不尷不尬地沉默著,孟春一時摸不到頭腦,不知老大這是還想聽什麼。可不是說,那邊的話一個字也不要帶回來麼?

這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