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殘,下獄的,發配的,還有屍骨無存的……

想起至今找不到屍骨的那個祁歲桉,祁禛心裡還是不踏實。

他已經派人乘船出海去找了,竟也杳杳無音。大漠、瀚海、天涯、海角,無論花費多少時日,總歸是要找到這個人才能安心。否則,這將成為他一生的心病。

祁禛面色忽地陰沉下來,他端起酒杯,將懷裡妾女的頭朝下面按去,得到想要的後長長舒了一口氣,“讓本王如此惦念,待本王找到你,鞭屍車裂方解此恨。”

“啊嚏……”

“涼著了吧,讓你別坐在窗下,不聽。”陸瀟年拾起一條斗篷,微微踉蹌地走到窗邊。

“我自己來就好。”祁歲桉放下筆,將勾畫的紙蓋住起身去迎。動作有點急,不小心撞上了陸瀟年的胸口。

“疼啊。”陸瀟年捂著胸口的傷處彎下身去。

對於他這聲疼裡有幾分真幾分假,祁歲桉已難準確判斷。給他上藥,輕輕一碰就疼得直喊,滿頭是汗;可前日夜裡,他心疾犯了鑽進他懷裡時,他卻一聲沒出,就那麼靜靜摟著他睡了一夜。

醒來,祁歲桉驚詫地望著他,猛地推開陸瀟年,罵他混蛋。

可陸瀟年眼底烏青,滿眼委屈,“沒良心。”

祁歲桉不相信真是自己厚顏無恥半夜爬床,於是他去找花朝,讓他趕緊醫好自己這破病。

但花朝無奈地搖搖頭,說自己在努力了。

“小暮冬說過,我這病得大喊大叫,你想想法子。”祁歲桉回想起來。

“殿下,您講講理,大喊大叫,這不得您自己想法子麼。”花朝無奈。

“我不會。”

祁歲桉從小的受得嚴苛教育裡就沒有做蠻人這一條。

“那您想想,您都什麼時候破口大罵過?”

這……

耳根不由發燙起來。

自豐樂樓一事已過兩月,這花朝為了方便照看他二人,將他二人安置在同一間房內,兩人用屏風相隔。陸瀟年的燒傷大多集中在背部,起先只能趴著睡,祁歲桉的頭被撞,看似萬幸地很快醒來了,但實際上總是夜裡犯心疾。

陸瀟年雖然嘴上不說,但很配合的在盡力康復,他傷勢恢復很快,但祁歲桉心疾卻頻頻復發,著實令花朝頭痛。

歸根結底,還是心病罷了。只是他一直找不到這病根在何處,無法對症。

不過,好在有季常在,審問之事不用他二人操心可以安心靜養。季常做事沉穩幹練,將整個府邸嚴加保護,密不透風。加之凌霄出現,與他內外配合,很快就將那些假凌雲閣審問清楚。

原來凌霄這些年也一直在追查這些人。凌雲閣善藏匿,陸瀟年知道光是表面上的清剿上是根本不夠的,於是就派凌霄暗中追根溯源,這一批就是一直混在凌雲閣內部那批無惡不作之徒,是劉家豢養混入凌雲閣的刺客。

他利用凌雲閣暗中刺殺多位朝堂政要,黨同伐異,更可怕的是,最近季常查清這些刺客並非大盛人,而是匈奴人!

原來劉家一直與匈奴人暗中往來,所以當年聯合匈奴人一起構陷陸家,承諾找到金砂後將天下一分為二。

當這一切呈報至陸瀟年面前時,陸瀟年凝眉沉思許久,然後偏頭望向祁歲桉。

雲破月初,皎皎清輝落了滿地。祁歲桉一襲白衣,頭髮隨意用根紅綢鬆散繫著,黑髮如瀑垂在身後。

燈罩被開啟,他修長雙手去剪燭芯,臉被映得盈盈生光。

陸瀟年斂眸,突然跪下道:“是我陸家的錯。當年爺爺害怕落得個兔死狗烹的局面,想借凌雲閣為陸家留一條退路,但卻演變成大盛的一顆毒瘤。如何處置,全聽由你安排。”

祁歲桉見他如此,並沒有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