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陸瀟年。

環顧了一下週圍的兵和被弄得亂糟糟的靈堂,陸瀟年冰冷的眼神在三個牌位上停留了一瞬然後移開。

這還是他第一次走進這裡來。

“陸將軍,”大理寺卿嚴敏行禮,“下官職責所在,還請大人見諒。”

“發生了何事?”陸瀟年問陸九。陸九將事情經過講了一遍。

而梁廣渠的兒子立刻站起身爭辯,“不可能,我父親今天出門時還好好的,哪裡身體發燙,精神不濟了!”

大理寺卿嚴敏道:“方才等大人回來前,仵作已初驗過,額頭撞擊是致命傷。”

陸瀟年道:“嚴大人可否介意讓這位小醫郎看上一看?”說完他指著小暮冬。

“等大人就是為了與大人核驗清楚後再入案,以免只是下官一面之詞。”

陸瀟年點頭,小暮冬上前掀開白布,蹲下身子蒙上口僅戴上手套開始檢查,花朝也走上前,臉色瞬間變了變。

陸瀟年看在眼裡,但沒有問。

小暮冬先檢視了額頭的傷口,然後按了按梁廣渠的手臂,又捏了捏指端,最後仔細檢視了口鼻,小臉越來越暗。

隨著他的動作,花朝臉色也越來越沉,眉頭也跟著皺起來。

半刻後,暮冬起身,摘下手套和口巾道,“不是撞棺致命,而是……”

“毒。”花朝和他異口同聲。

小暮冬仰頭看了他一眼,這人沒有上手,只是在一旁看就看出來了,他心中難免有幾分佩服。

“這毒應該在這位大人體內有幾日了,所以不仔細看看不出來。但這種毒很少見,作用在內臟,如果開膛剖屍就會看出脾臟已經破裂,腸肚粘黏。”

一番話令人難免刮目相看,嚴敏便問道:“據這位小醫郎看究竟是何種毒呢?”

“像、像……”小暮冬剛才那行家裡手的老辣樣子轉眼不見了,偷偷摳手抬眼望著陸瀟年。

“你如實說。”陸瀟年道。

小暮冬半天還是不敢說話。

“那你說。”陸瀟年看向花朝。

花朝本也不願開口,但現在也沒了辦法只能道,“他應該是想說,這毒像五日散。”

陸瀟年眸光一滯。

嚴敏聞言皺眉,“五日散?若我沒記錯這應當是南月流傳來的一種劇毒……”

預料中的栽贓果然來了。陸瀟年冷笑了一聲,還未開口就聽花朝搶先道:“但不可能是五日散。只是症狀像而已。”

“哦,這位是?”嚴敏審視地上下打量他。

“是我龍武衛的隨行軍醫,花朝。”

嚴敏一聽龍武衛,收回了懷疑的目光。花朝繼續道:“且不說五日散裡有一味十分珍奇的料,只獨產於南月,邊境盤查十分嚴格,根本運不進來。就算有人偷運進大盛,這五日散的威力尋常人根本連第一晚都撐不過,怎能會到現在才發作。”

“花大夫這麼說可有憑據?”嚴敏追問。

“我三日前曾在王府門外遇到過這位大人,當時他只是面色疲累,並沒有中毒跡象,剛才這位小醫郎說了他已經中毒數日,若真是五毒散,怎麼可能白日還去清理溝渠?”

“也許梁大人意志堅強呢?”

陸瀟年這時開了口,“不是意志堅強就能忍得過去的,嚴大人可曾被灼燒過面板?”

嚴敏不置可否地望著陸瀟年。

“燒手之痛可忍,而臟腑之灼痛,”陸瀟年眉目深鎖,似是想起了什麼事。“足以活活疼死。”

嚴敏神色一震,“難道大人……中過此毒?”

陸瀟年雙手交握,偏頭突然笑起來,“同大人說笑罷了,我真若中了此毒,還能站在這裡?”

嚴敏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