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面色不羈,暗歎果然如傳聞那樣喜怒無常,眼前出了這樣大的事還居然笑得出來。

嚴敏正色道:“那還請將軍配合,大理寺會盡快搜查王府,查清緣由,還九殿下和陸府一個清淨。說起九殿下,臣還想請教幾個關於南月此毒的問題,不知……”

“不妥。”

陸瀟年雙手攤開,指向靈堂排位。“嚴大人搜我陸家靈堂,我沒意見。但這裡畢竟是九殿下的王府,九殿下現在傷病未愈,大人連道旨意都沒有,說搜就搜?你當這裡是什麼地方?”

嚴敏沒說話,但一旁梁廣渠的兒子突然從身後衝出來,大喊道,“那我父親就這麼不明不白的死了嗎!嚴大人,都說大理寺最為公允,我看你們就是狼狽為奸,這毒只有南月人會配,明明裡面就有南月人,為何不能問不能審!?”

聞言,陸瀟年轉頭看他,“梁公子這番話,想必是抱著必死決心說的吧。”

“你、你不用威脅我!父親自幼教導我公允廉正。若我不站出來替無權無勢之人發聲,還要被你們這些權貴隻手遮天了不成!那天理王法何在!”

一番話慷慨激昂,王府門外的百姓們再次躁動起來。“對!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

陸瀟年笑了笑,收回目光。“那也要真犯了法才行,您說呢,嚴大人?”

前一陣的動亂餘波未平,民憤積怨頗深,嚴敏知道再這樣鬧下去,怕是會出亂子。

於是轉身對陸瀟年抱拳,“我這就去御前請旨,但大理寺為了保護現場會守住王府,也是為了保護殿下安危。還請陸將軍和殿下在此期間勿要擅離,以免造成說不清的誤會。”

陸瀟年笑著點頭。“自然。”

嚴敏命人抬著梁廣渠屍身離開了,陸瀟年吩咐關閉府門。待一切安靜下來,他於無人處留下暮冬和花朝。

“你們可確認是五日散?”

兩人同時沉默。

◇ 挫敗

方才說的那麼振振有詞,但其實花朝心底也不完全確定。他見過陸瀟年中毒的樣子,根據陸九的描述症狀相似,可是時間這一點對不上。

可萬一用毒之人更加了解它的毒性且十分擅長變通呢?

小暮冬眼神朝寢殿的方向看了看,低頭道,“師父給的醫籍上是這麼記的,但除了二哥你,沒有見別人中過這種毒啊。”

“這事暫時不許跟任何人再提起。皇上知道我中過五日散,也知道是他給我下的毒。現在只能在仵作開膛剖屍前儘量拖延時間,並找到證據證明會配五日散的另有他人。”

陸瀟年轉向花朝,“你跟他關係那麼好,可見過他母妃留下的那本南月醫典?”

花朝心底翻了個白眼,搖頭。“據說那是月妃唯一的遺物,殿下沒有給外人看過。”

“那個樂安呢?”

“那就不清楚了。”

陸瀟年抿了下唇,揮手讓他們先下去。

已經把人藏這麼深,仍沒想到還是會被當成靶子,之前對凌霄說的那句話言猶在耳——“我自己的人我會自己護。”現在聽來只是徒增挫敗。

一進密室,祁歲桉就注意到了陸瀟年怫然不悅的面色。

怕他犯渾祁歲桉決定今天不觸他黴頭,於是難得的主動走下來,用沒有綁著的那隻手還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