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已經登上了通天梯一樣,下巴不自覺地仰了起來。

為了讓著通天梯結實地通上天,各種名貴草藥不要錢一樣往陸瀟年住的府宅裡送。

縣令一面擔心陸瀟年醒不過來,一面擔心西梁王這幾日會趁機報復,兩日下來眼下就出了兩塊狗皮膏藥一樣的大黑斑。

但就在他想著要不要給西梁王送個信,討個好的時候,宅子裡傳來了好訊息——陸瀟年醒了!

縣令拎著補藥去看望,但卻被攔在門外。

“我來看望看望陸將軍。”

“陸將軍沒在,吩咐任何人都不見。”

沒在?縣令吃了個閉門羹。不料看見每日送來的那些名貴補藥被一箱箱正往另一個屋子搬。

“府上還有人受傷?”

孟春向下掃他一眼,“縣令大人還是不問的好。”

“哦哦,是下官唐突了。”臨走前,他往裡面的翠軒閣裡偷偷看了一眼,裡面站滿禁衛,那架勢堪比皇宮大內。

“那日下船,你可看見什麼別的人了?”縣令邊跨出府門邊嘀咕問身邊下人。

“小的沒看見。連陸將軍都只看到了抬下來的擔架呢。”

縣令揪著自己的小鬍子,冥思苦想,“那擔架幾人抬?”

“一、二、三、四……六個!”小廝記得很清楚。

“是了,尋常二到四人足以。難不成……”縣令眼前一亮,捋著鬍鬚狡黠一笑,“得了,明日除了藥,記得再送去些姑娘家用的胭脂、衣裳!”

翠軒閣被青竹掩映著,一到夜裡散出青松獨有的淡雅清香,讓人神情清爽。不得不說,這個縣令看著油頭滑腦,但這地方修繕地確實不錯,這也確是個養病的好地方。

花朝輕輕推開門,繞過堆了滿地的綾羅綢緞,胭脂香粉,走進裡間去給祁歲桉喂藥。

一掀開門簾,就看到床前黑壓壓的那道影子。

“大夫的話,你是一點也不聽啊。”花朝走到桌前,沒好氣地咚一聲放下藥箱,斜眼覷他。“你看著也沒用,他這是心疾犯了,你要是光看就能看好,還要我有什麼用。”

“是沒用。”陸瀟年沉著臉。

“嘁,好意思賴我了還。本來都要好了,親爹先踹一腳,後又是你。你看看他腳上手上的凍瘡,這兩年不知道遭了多少苦。現在又落水,得了,這五年全白費了。

這次,陸瀟年沒回嘴。望著露出被子外面那雙通紅的手指,陸瀟年胸口傳出沉悶的低咳。

嘖了一聲,花朝走到祁歲桉身前,摸了摸脈。“去吃點吧,你這才剛醒過來,真當自己鐵打的呢。

花朝蹲下要給祁歲桉喂藥,看陸瀟年一點沒有讓地方的意思,於是白他一眼道,“還是不餓?那要不您受累幫我把他扶起來呢”

聽到這話,陸瀟年黑沉沉的眉眼好似舒展開了一些,彎下身,用沒有纏繃帶那隻手臂穿過祁歲桉的頸下將他抱起來,讓他靠坐起來,倚在自己身前。

身體是溫熱的,軟軟的一團靠在身上,讓人感覺那麼大的骨架好似消失了一樣。陸瀟年手腳無措,什麼都做不了,只能一直這樣看著他。

瞥了一眼陸瀟年被壓住的傷口,花朝無奈嘆氣,“算了算了,還是給我吧。”

“不用。”陸瀟年堅持道,他抬起雙手扶住祁歲桉的頭,像捧著什麼貴重的玉器,輕聲道:“就這樣喂吧。”

花朝心底無奈地嘆口氣,開始喂藥。

喝完藥,陸瀟年拇指擦過祁歲桉的唇角,凝著那雙緊閉著的雙眸,道:“為何這次不一樣。”

陸瀟年的語調很平,聽不出是問話還是自言自語。

花朝收拾藥碗,偏頭問,“什麼不一樣”

陸瀟年斂眸,指腹又拂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