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了下,懷著興奮和激動走了出去。

出了門,站在雨簷下,雨珠滴落在臉上吧嗒,花朝才猛地醒悟過來。自己才是大夫啊,為什麼要先出去?

可他再推門,門已經從裡面閂上了。

花朝急得拍門,“陸瀟年,你可不許胡來啊!他身體還沒好,什麼你都不能……”

話猝然停住。

祁歲桉再次意識到了眼前的危險,想向後躲去,但他的身體毫無反應。

他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那個黑壓壓的身影從門邊一步步走過來。

那目光冰冷又沉重。

祁歲桉恐懼,心速加快但無處可逃。

陸瀟年緩緩俯下身。祁歲桉看見他黑沉的眼眸裡翻起復雜而又洶湧的暗濤。

他的下頜猝不及防地落入了陸瀟年掌中,五指在一點點收緊,頜骨傳來清晰的痛感。

陸瀟年深沉的眸光盯著他乾裂的唇,拇指在他頸側摩挲兩下,忽而那唇瓣靠近祁歲桉的呼吸。

“最後一次,不然我怕我會後悔。”

話音都還沒來得及消散開,陸瀟年的唇就壓了下來。

乾澀的唇瓣被陸瀟年狠狠銜住,但卻沒有急著撬開他而是在他的唇瓣上細細揉捻。皸裂被溼潤一寸寸撫平,然後微冷的舌尖滑入口中,貪婪的攫取,勾纏。

這個吻來得洶湧,但又不像他想象的那樣瘋。因為他深知陸瀟年瘋起來是什麼樣的。

他在剋制。

忽然,祁歲桉上身被他抱起,直接按進他懷裡。陸瀟年緊緊地抱著他吻他。身體後知後覺地有了些知覺,肩頭一片溼熱,感覺骨頭都在發痛,好似陸瀟年是要將他揉進他的身體裡。

眼前的一切在旋轉,呼吸交錯,心速加快,這令他無法理解和思考他說的最後一次和會後悔是什麼意思。

終於,饕風虐雪漸漸平息下來,呼吸還在灼燒著,陸瀟年單手握著他的脖頸,額頭頹然地抵在祁歲桉的額上,緩緩喘息。

拇指一下下摩挲著他薄紅的眼角,陸瀟年嗓音嘶啞暗沉,像是在喃喃自語,“好了,現在好了。”

陸瀟年緩緩抬起頭,與他目光對視。祁歲桉看見他佈滿血絲的眼睛裡,脆弱又狂熱,彷彿隨時會掙脫束縛轟地一下燃燒。

祁歲桉艱難地扭動了下身體,做出最大限度的掙扎。身體本能地排斥和害怕,令他的雙眸一寸寸瞪大著。當他發覺脖頸以上有了知覺,便一頭撞了過去。

可陸瀟年先一步覺察出他的意圖,用手掌隔開了祁歲桉的力。

他唇角緩緩勾起一絲頹靡的笑意。

“祁歲桉,我的命是你要救的。”

陸瀟年眸光逐漸冷靜下來,泛出讓人無法忽視的痛,“救了,就不能再丟掉了。”

說完,陸瀟年將他從懷裡放出來,託著他一點點放低到榻上。他將祁歲按的手腳慢慢塞回到被子裡,動作輕緩小心,像是怕會弄碎精貴瓷器一樣。

門外雨聲淅瀝,在拉開門的前一刻,陸瀟年緩緩撥出一口氣。他閉上眼,就出現那雙又懼又恨的眼睛,心臟泛起後知後覺的痛。

後怕也隨之湧上來。

陸瀟年的唇邊卻蔓延開來一絲涼涼的笑意,他上癮似的品嚐著那種痛意,彷彿這才能證明他還活著。

祁歲桉還會恨罷。

但又有什麼關係呢。

我已經吻過你了。

隨著關門聲,屋子裡闃然靜了下來。祁歲桉用力平息著微喘,仰頭朝四周打量。

房內錦繡雕樑,從壁畫到擺件都泛著新亮,他對氣味天生敏感,甚至能聞到傢俱上還有新漆的味道。

雖不知身處何地,但已然是出了西梁,且暫時安全了。

唯一